这时。
沈怡菲看到齐隆已经回来,心里不由一阵发痛:齐隆回来了,王爷和夏初云为什么没回来?
王爷把我扔在这里,和夏初云单独见面去了。
这让满宴会厅的人看到了怎么议论我?
她眼里涌出一股恶毒,转头向锦儿道,“锦儿,你去看看死贱人哪里去了?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宴会厅,外面的人极少,如果发现夏初云独处,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最好不要让她活着离开安府!”
锦儿心上一紧:主人要我杀夏初云,我要是杀了夏初云,我也活不了,可是不杀她,我更活不了。
“是,我这就去。”
锦儿转身,悄悄离开了宴会厅。
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夏初云大概是觉得在宴会厅里闹得慌,不愿意回来了,她一定在某个幽静的亭子里坐着。
她转了几个弯,果然看到了夏初云,她一闪身躲到一棵树的后面,偷偷观察夏初云:她不是一个人,我现在不能下手,我先站在树后等等看。
此刻。
夏初云从厨房里拿了冰袋,敷在肩头,肩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她想起这几天的事情,从离开王府开始,给阿父治病开始,送阿父出城,和刑部尚书还有安氏相斗……一步一个坎,没有轻松的一天。
她感觉身心有些疲惫,便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来,休息片刻。
可是,这里并不安静,隐隐有痛苦的哭泣声传来。
她问身边的丫鬟,“谁在哭泣?”
丫鬟循着声音向柴房那边看了看,“夏大夫,奴婢不知道是谁,奴婢猜想,一定是谁得了不治之症,在柴房里等死。”
夏初云眉头动了动:我是大夫,遇见了病人,不好袖手旁观,“你带我去看看。”
丫鬟道,“使不得,夏大夫,你是这里尊贵的客人,奴婢不能带你到那个脏地方去。”
夏初云道,“你去看看,我能帮上忙的,我就帮忙,帮不上就算了。”
丫鬟看着夏初云心里暗忖:她自己还有病,还要管别人的病,真是个好大夫。
“夏大夫,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丫鬟转身离去。
夏初云闭着眼睛,靠在凉亭圈椅靠背上,她的左臂经容天冥的拉扯,也有些肌肉拉伤,扶着敷右肩的冰块有些吃力。
她不由小声咒骂,“容天冥,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你和你的心上人好去呗,为什么非得扯上我呢?我碍你们什么事了?!”
“你特么离我远点儿,滚开,滚的远远的,我看到你恶心,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我都不想见到你。”
“你是亲王,你长的好看,我不稀罕,谁稀罕你你找谁去!你给我滚呀!”
这时。
锦儿看到夏初云一个人在亭子里,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正好她可以从背后袭击,她从脚下捡了一个大石块,蹑手蹑脚的向亭子走过来。
忽然。
夏初云厉喝,“谁?!”
锦儿脚步一滞:夏初云耳朵这么好用,离这么远,就能听见我的脚步声。
她抬眼看到王爷走进了亭子里面,她吓得浑身一抖,刚要把手中的石头扔下,嘴被人捂住,后颈被人重重一击,她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海风把锦儿扔到地上,对她狠狠咬牙:沈怡菲越来越大胆,竟然派贴身丫鬟谋害王妃娘娘,这事和王爷说了也没用,沈怡菲准能狡辩成王妃娘娘害她。
我得给她留个记号,让她长点记性。
他抽出短刃,在锦儿的额头上画了个血淋淋的叉,转身向亭子走去。
此刻,夏初云感到脚步声走近,心中疑惑:丫鬟刚刚离开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对,丫鬟走路不会引起地面这样的震动,这是男子的脚步。
这人身高一米八、九,体态健壮,练过武功。
他走路很放松,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他靠近我干什么?
“抱歉,我在这里休息,请你离开。”
她感觉到男子转身走了,她扬起声音来,“谢谢你。”
她叹息一声,“唉,任何一个男子都比容天冥强,最起码知道尊重我,知道我在这里休息,他没有打扰,听到我请他离开,他就默默地离开。”
“我这辈子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到了容天冥那个混账东西,冥顽不灵!”
“我说过一百次了,他和沈怡菲好上天,好成一个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为什么非要缠上我呢?有意思吗?”
“上天,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摆脱他?”
“他是禁卫军统帅,一定不能离开大都城,他不能离开,我走!我一定要离开大都城,只要有他的地方,我就不去!”
“这样,我看他还怎么缠我。”
“去哪呢?三叔在外面做官,我明天就投奔他去。”
夏初云下定了决心,感觉心里畅快了些,她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一眼看到容天冥在亭子外面。
她挑挑眉头:他一定是刚来,不然他听到我说的话,准会大发雷霆。
算了,我也不想和他碰面,他在那边,我从这边走。
容天冥,我怕了你了,行了吧?真是的,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从今以后,你想看见我的影子都难。
她拎起裙子,单手撑椅背,要从亭子跳下去。
容天冥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手臂受伤未愈,还要伤上加伤,自己是个大夫,连这个还需要人提醒。”
夏初云闻言停下了动作,甩了甩右手臂:我的手臂的确不能用力,尤其是支撑着身体跳跃,一旦手臂失力,我就会摔下去。
那岂不让他看了笑话!
“康王殿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摔我的,我愿意摔下去,不用你提醒。”
容天冥不紧不慢地走进亭子,脸色阴沉:哼,她想离开大都城,去投奔她三叔,想法不错,只是,我不会让她实现。
“本王不管你,谁管你?”
“你愿意摔下去,那样也好,你摔坏了,躺在家里,明天就不必去投奔你三叔。”
夏初云一怔:这个混球早就过来了,听到我自言自语,竟然闷声不响。
“你竟然偷听我说话,切!堂堂殿下,你有没有点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