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衣潇怒不可遏,“安老夫人,我一向敬重你,可你今天做的事让人费解。”
“我们是你请来的客,你凭着一个丫鬟的说辞,和一个肮脏的帕子,就说我家云儿害安子诺,你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到底是请我们来品桃,还是故意挖了陷阱来陷害我们?”
沈怡菲见状心里一喜:我收买的碧云真管用,她说的话安老夫人全部相信,一点也不怀疑。
等一会儿,京都府来人,把夏初云带走,夏初云这一辈子别想离开监狱,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她向前一步,温婉一笑,“夏夫人,安老夫人好心好意邀请你们来参加品桃会,是看得起你们怎么能陷害你们,你这话说得太伤人了。”
“夏初云虽然是你的姑娘,丝毫不考虑你的感受,把你扔在这里倍受责难,她自己却逃之夭夭了。”
“这样品质低劣的姑娘,你还替她辩护什么,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这时。
夏初云的声音响起来,“谁逃之夭夭了?”
众人听到声音向夏初云看去,见她周身散发着冷意,冰眸寒光刀人,原本悄悄议论的声音顿时消失。
沈怡菲一见夏初云回来了,心上一惊:她怎么又回来了?我让人告诉她,她家里起火了,她不是应该往家赶了吗?
那样我就可以说她畏罪潜逃。
不过,她回来了,我也有好的办法收拾她。
“云姐姐,你胆子好大呀,害了人居然敢回来,京都府的人一会就来了,把你带到京都府大牢里去,到那里严刑拷打,不死也得扒层皮。”
“趁他们现在还没来,你要跑还来得及,快跑吧!”
众人听出,沈怡菲是故意吓唬夏初云,想把她吓跑,让她来个畏罪潜逃。
夏初云迈步进到屋里,见安老夫人和安建铁黑着脸坐在正桌两旁,冷眼看向她,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她又听到沈怡菲的话,心里纳闷:我害了人?害了谁?
程衣潇见夏初云来了心里安稳了些:云儿没有逃走,而且她好像不知道自己遭人陷害了。
我也不能告诉她,免得有通气的嫌疑,让她更受责难。
她问夏初云,“云儿,你刚刚到哪里去了?”
夏初云见阿母脸有面有余愠,眼里闪过一抹思虑:阿母已经和他们争执过了,但是他们依旧认为我害了人。
我就不必和他们过多争执,而要伺机出手,一击必杀。
“阿母,我正在庭园里散步,忽然一个安府下人跑过来,说我家里起火了,阿母让我赶紧回家。”
“我一听就不对,我家起火了,我阿母怎么会叫我回家呢?她会让我迅速到安府门口和我一起回家。”
“我抓住了那个传话的人,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又告诉我,他骗我。”
她转身向身后,“来,你来说,你为什么骗我?”
从夏初云身后,走进来一个安府下人,他向安老夫人跪下,“老夫人,奴才冤枉啊请老夫人给奴才做主,夏初云诬告奴才。”
“奴才没有传话,是夏初云抓住奴才,威胁奴才,让我奴才说她家起火了,让奴才证明她早已离开安府回家去了。”
“奴才不同意为她撒谎,奴才就被夏初云带到这里来了。”
沈怡菲在一旁满脸得意:我那一百两银子没白花,这个下人很聪明,很老练,做事稳妥。
他用第一种方法,没把夏初云骗走,他就又用第二种方法诬陷她。
我的计谋一环套一环,谁也破不了,今天定要把死贱人套进京都府的大牢。
夏初云闻言冷笑:看来我让人设计了。
我越是证明自己无辜,他们越会相信我害了人,我慢慢等他们自己露出尾巴。
安老夫人听仆人这么一说,眼里的恨意更浓:原来夏初云早已经设计好了,要害我家安子诺,幸亏我的下人没有听她的话,作伪证,不然还真让她逃脱了。
“夏初云,我厚待你,你却这样对我,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害安子诺?”
安建闻言无奈摇头:老夫人太霸道,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她就让背上不孝之名。
夏初云莫名其妙地看看老夫人:安子诺被人害了?她被人害为啥要栽赃到我的头上?
“安老夫人,我与安子诺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
沈怡菲笑道,“云姐姐的意思说和谁有仇有怨,就要害谁吗?”
夏初云冷声道,“那是当然,故意陷害我的人,你定然不会放过!”
众人一阵骚动:夏初云有胆识,敢说敢做,只是,会落人把柄。
沈怡菲心里得意:我找你的把柄来找不到,你自己送上来了。
她转身向安老夫人福一礼,“安老夫人,有句话我不该说,因为云姐姐曾经在王府里住了两年时间,我和她有一些交情。”
“但是,她今天做出来这样恶毒的事情,我不能不实话实说。”
“安姑娘曾经和我说过,夏初云是弃妇,而且品行不端,她绝不会让夏初云嫁给他哥哥。”
沈怡菲说着故意憋得眼圈一红,“没想到这话被云姐姐听去了,她就记恨起安姑娘了,刚才您也听到了,夏初云睚眦必报,她怎么会饶过安姑娘。”
“可怜安姑娘,只因无心的一句话,竟然害了自己性命。”
安老夫人闻言气得手抖:这都怨我呀,怨我识人不准,邀请了个毒妇进门,害了子诺。
“夏初云!你这个毒女!安子诺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把她推到池塘里,她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就是一个弃妇,你就是品行不端。”
“你竟然这么凶狠地报复她,如果子诺有什么闪失,我定然扒了你的皮!”
沈怡菲假意怜悯安子诺,又抽泣了两声,她眼底恶毒翻滚:如果安子诺死了就好了,不用把死贱人送到京都府大监狱,安老妇人就会活活把死贱人打死。
夏初云向前走了两步,眸光冰冷:骂我是个毒女!安老夫人真能说出口,早上,那么讨好我,转眼之间,我成了她痛恨的仇人。
出尔反尔,自己不觉得羞耻!
她语调平静道,“安老夫人,我没有把任何人推到池塘里,也没有听到安子诺说的那句话。”
“我不知道,你这些都是从哪看的?从哪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