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将军的卧室。
程衣潇坐在床前和夏大将军说话。
夏初云走进卧室来,她要好好向夏大将军夫妇解释一番,免得夏大将军思虑过重,旧病复发。
她走到床边说:“阿父,阿母,入府的凶徒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安心休息吧。”
程衣潇关切地问道:“云儿那血鹰玉呢,你追回来了吗?”
夏初云平静地摇头,“那本来就不是血鹰玉。
“不是?!”程衣潇失望地睁大眼睛,转头看看夏大将军,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们白高兴一场。
夏大将军眉头瞬间拧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质疑,“不是血鹰玉,他们为什么会来抢呢?”
夏初云解释,“有人听说我有血鹰玉,就雇万马堂的人来拿玉。”
夏大将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里聚起来焦急的火。
“万马堂多恐怖的一个组织,为了钱无恶不作。”
“那些人居然把万马堂的都派来了,狗娘养的,陷害我不够,还要陷害我的女儿。”
“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夏大将军说着起身要下床。
夏初云怕夏大将军心火焦灼,旧病复发,急忙拦住,“有一个人给我了一个小布包,说是血鹰玉,我没打开看,刚刚打开看了,才知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他们不会再来”
“阿父,你的病不宜剧烈运动,不宜思虑过重,心生烦躁。”
夏大将军心里怒火汹涌,眼睛瞪得都要爆裂。
“他们不就是要我的命吗?”
“我送给他们就是!”
“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夏初云见状愁眉微蹙,她越说夏大将军越是焦急,这样下去,今天夜里他的旧病恐怕就会复发,使他成为植物人。
“阿父,一切都要放下,养好病再说。”
夏大将军额角上的青筋暴起,恼怒地挥手,“我放下,那些人不放下,你们都走,让他们冲我来,我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这时夏初章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焦急地道,“阿母,阿父,我刚才中了迷 药,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我看到又有两三道黑影,翻墙而入,动作轻盈,武功高强,可怎么办?”
夏大将军气得脸色发紫,怒指屋外,“看看,来杀云儿的层出不穷,我去和他们拼了!”
程衣潇按住夏大将军的手,“夫君先不要着急,弄清翻墙而入的人是谁再说。”
这时,容天冥走进了卧室,周身冷气爆裂,“本王被夏初云关在门外,不便破门,只好越墙而入。”
夏初云挑起眉毛,别过脸去,轻声道,“厚颜无耻!”
夏初章看着容天冥眼角眉梢挂着愤愤不平,颇有芥蒂扯起唇角,“原来越墙而入的是康王殿下,我还以为是盗贼呢?!”
程衣潇从容站起来,向容天冥见礼,被容天冥伸手制止。
“夏夫人应当多教教两个小辈,至少让他们懂得如何待客!”
程衣潇略显惭愧地道,“让王爷见笑了。”
容天冥径直走到夏大将军床边坐下,安慰夏大将军,“大将军,本王 刚才命人查看了府中各个角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府中守卫力量尚未恢复正常,今夜本王命黑衣卫加强夏府守卫。”
夏大将军道,“多谢王爷关照。”
容天冥道,“职责所在。”
“另外,本王设计让夏初云摆脱了拿血鹰玉的嫌疑,以后不会有人上门杀人盗玉。”
夏大将军闻言眉间忧郁的暗影渐去,眼底闪过一抹感激,“多谢王爷相助。”
容天冥冰眸寒光一闪,“今日之事万分凶险,大将军可明白执玉如执火的道理?”
夏大将军闻言深深叹息一声,“王爷,我已想明白,我乃一废人,家人有难,也无能为力,我不去着急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给家里人添麻烦,好好养病才是正道。”
夏初云房间。
夏初云等容天冥走后,为夏书章解了毒,又给夏大将军施针舒心止痛,才回到房间。
一踏进门,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屋子里,心上不由一惊。
“谁?!”
“本王等你多时。”容天冥冷冽的声音响起,“你画的人是谁?”
夏初云挑挑眉头,原为这个而来,心胸狭窄!
“无可奉告!”
容天冥站起来,突然伸手钳住夏初云的脖子,“贱妇!你收敛点,别以为本王能容忍你胡作非为。”
夏初云一指点到容天冥的痛穴,“你可以有沈怡菲,我画个像你都管着,恬不知耻!”
容天冥运气顶住了夏初云手指,身上还是闪过一阵剧痛,不由松了手,“你个贱妇,果然私会男子。”
夏初云摸着疼痛的脖子,咬牙切齿,混蛋!竟然对她下死手。
“我私会男子与否和你有何关系!”
她向门外一指,“滚!”
容天冥压了压心中的暴怒,他来找夏初云另有其事,命令道,“你把百花巷中给你玉的人画下来!”
夏初云目光划过那画像,扬起下巴,“没看清,没法画。”
容天冥周身寒气突然爆发,双臂一伸将夏初云按在床上,轮起拳头就打,“你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去死吧!”
夏初云伸臂左右挡开,渐渐体力不支……
门外传来海风的声音,“主子,怡菲郡主抄经生病了,是否要请御医去看看。”
容天冥闻言跳下床,理了理衣服,出门而去。
鸿福茶楼雅间。
陈行和修元相对饮茶,旁边有一女弹奏琵琶。
陈行端起一杯茶饮尽,眼底现出一抹思虑,烦躁地挥手让那弹曲女子退去。
“修兄,在下让你帮忙送到百花巷的东西,送到了吗?对方却没有收到,不肯付钱呀。”
修元眉头一紧,眼里很不满,“陈兄,当年陈家有恩于修家,修某愿为你帮这个忙,但只答应把货给你捎到,没有答应给你要账。”
陈行又道,“昨夜,有人找到夏初云也就是康王妃那去取玉,取到的玉不是血鹰玉,而是另外一块价值连城的玉。”
修元表情一滞,“谁把玉给换了?”
陈行嘴角挂着一丝诡秘,“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你说谁能有这样的玉?你作为修家的嫡子又是西岳山未来的掌门人,你想想呢?”
修元猛一拍桌子,“我没有换玉!”
陈行摇头冷哼,“修兄,在下相信你,可在下也是替他人办事,那边的人不相信,在下也没有办法。”
突然,雅间的门被撞开,五六个手执兵械的人涌了进来,“拿下修元。”
修元一甩袖子,屋子里现出一片白色迷雾,那五六个人吸入白雾,身体一晃,纷纷倒下,陈行也趴在了桌子上。
修元站起来,离去。
夏府。
早上,两辆马车进了夏府。
夏家二房夫人安氏从车上下来,匆忙到前面的车旁扶夏老夫人下车。
“阿母,一路颠簸,想必劳累了,媳妇已经命人为阿母准备了滋养汤。”
夏老夫人叹息一声,“大将军病不好,喝什么汤也滋养不了我的心。”
她眼里闪过一抹恹色,“那弃妇回府了吗?”
安氏转头对身边的王管妇道,“一会儿去看看,弃妇回来了没有?没个礼数,难怪被康王赶出府。”
夏老夫人眼底现出憎恶,“夏家女子向来贤惠淑德,怎么会出了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