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橖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北宫远,静静的坐在那里心情有些复杂。
初见时北宫远已经周身煞气,如今他自宫后身上煞气更重,显然是北宫远练得功法激起了他体内的煞气。
这煞气太过强大是会死人的。
今日的北宫远身着一身黑袍,他本身体量高大却略显瘦弱,这样沉重的颜色穿在北宫远身上更显出北宫远的凌冽。
片刻朱佑樘松开紧皱的眉头,他看向紧闭双眼的北宫远,透过衣衫北宫远身上过高的体温传递到他身上,烫的他手指微缩。
抬指抬起北宫远的下巴,纵身吻上去封紧北宫远的唇,然后将怀里的北宫远抱紧跳进无级泉。
泉水四溅,在入水的那一瞬间,朱佑樘的苍衣包紧北宫远身着黑袍的身体,仿若一朵盛开在池中的墨莲。
幸亏在入水前朱佑樘用唇封住了北宫远的唇,帮北宫远换气才没有使北宫远被泉水呛到。
两个人被泉水包裹全身,清凉的感觉从肌理渗透进心底,朱佑樘揽紧北宫远一边运功帮北宫远理清体内紊乱的功力,一边帮助北宫远吸收无极泉水的功效。在探到北宫远的灵魂里有熟悉的感觉时,朱佑樘眼睛里染了暖光。
水流冲开了北宫束发的发带,一头墨发在水中荡散开来,北宫远依旧紧闭双眼,平日凌厉的眼角此刻也没有显得柔和多少。
朱佑樘看着此时的北宫远心情有些复杂,手掌不由的抚上北宫远的面颊,夹带着泉水的凉意,那触感是光滑的。
朱佑樘还在失神,北宫远已经睁开双眼,水中光影流动,北宫远看见一个隐约觉得熟悉的人在水中安静的注视着他,视线温和似乎隐约还有欣喜。
许久,北宫远的意识开始清醒,眼睛动了动发现两个人现在正在水中,姿势尴尬,连唇齿都是碰触着的。皱起眉头,一掌向朱佑樘拍去,还未碰到朱佑樘便被朱佑樘截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揽过,北宫远带着他飞出泉水。
出水的一瞬间,朱佑樘指尖向地一弹生出一堆篝火,空中足尖轻点,几步回旋朱佑樘抱着北宫远衣摆翻飞落座在地上的篝火旁。
北宫远倚在朱佑樘怀里,还未说话朱佑樘便闭上眼探看北宫远体内的功力还是否紊乱无续。
北宫远动怒之余,也发现他体内之前如烈火灼烧的那股真气已经化去,丹田之内反而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内力充盈身体各处,轻利舒爽。
“多谢。”北宫远一把推开朱祐橖踉跄着站起身来,声音沙哑。
朱佑橖听了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却依旧平淡:“不必。”说完他又想了想叮嘱:“你的身体已无大碍,今后练功需适当……有些……不必强求,身体重要。”朱祐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唐突,说完闭上眼打起座来。
北宫远纵然心中不悦,但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便是什么话也不说,单凭一张正气浩然的脸也能让人琢磨透他的性格,北宫远觉得,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属于这一种,可北宫远不明白,眼前这人同他说话似乎带着些熟识的意味。
既然身体没有问题北宫远也不在有顾忌,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不愿意再穿,索性大大方方脱了架起来烤火。
将一把柴扔进火堆后,北宫远感觉身后有一到风扑过来,没有杀气,安心等着那风落到身上,是一件干燥的衣袍。
朱佑橖闭着眼。身上的外袍却已经脱了。
北宫远看了朱佑橖一眼,痛快的穿上衣服,心中却警惕起来,这平顶山是魔教地盘,一般人根本不会涉足,以朱祐橖怪异强大的功力若是魔教中人一定已经身居高位,可北宫远并没有在魔教见过朱祐橖。
北宫远坐在火堆旁披散着头发,抬了眼问朱祐橖:“你是哪个堂的教众?本座怎的没有见过你?”
朱佑樘运功摄取着天地间的灵气,捏着诀的手指轻微向洞口的三角梅一拨,一大丛的三角梅分开一个缺口,他又用手指轻微一引,洞外的月光化为光线从三角梅腾开的缺口中徐徐注入他的身体,这样的动作在看不见灵气的北宫远眼中只当是朱祐橖在练功。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鸟鸣嘈杂起来,山间的薄雾也有些许漫进洞穴就连阳光都已经穿过洞口的三角梅探了进来。
朱祐橖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北宫远说:“无头无脸的小人物没资格到教主面前。”
北宫远想了想:“既然如此你便留在本座手边做个堂主吧。”
朱佑橖吸收了一晚上的灵气现在也觉得该回来,站起身来穿上自己被北宫远扔到一旁的衣袍,听到北宫远的话,笑笑摇摇头:“多谢教主好意,只是我没什么大志向做个普通的教众便知足了。”朱佑橖也不和北宫远啰嗦,说完直接走出洞口,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北宫远快步追出,后山已经看不到他的痕迹,北宫远神色一凛竟生出几分畏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