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继续捞鱼,农场外面围着许多村民,人群当中,韩德喜也都看着呢,兴奋给韩德广打着电话。
电话那头的韩德广哈哈狂笑起来,秋水这个鱼塘算是废了,让他养鱼,只要有鱼,还得死。韩德广有的是办法,弄死秋水的鱼。
韩德广在那边高兴,秋水却开车,领着齐晨秀和左援朝,朝着上阳村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左援朝还是叮嘱秋水,希望秋水改变主意。
齐晨秀却是聪明,已经看出来秋水想要干什么。
“你要治病?你不手术,也能够治疗狼疮?”
“秋水,就算你能治病,他人都废了!”
左援朝还是摇了摇头,长期吃止疼片,于八爷的脑袋早就废了。
“先去看看!”
“按照你说的,于八爷养鱼技术,那是一绝,对吗?”
“这倒是没错,年轻时候,他是鸭绿江那边的边防,整天在江里混,认识许多打鱼的,学了一身本领!”
“退役之后,就建立农场,甚至水库那边,也是于老八弄出来的!”
“结果现在,唉!”
由于养鱼技术,于老八,才被称呼于八爷。他要技术不好,韩德广这样的,怎么可能去上门学习。
“他没有儿女吗?”
“儿女都被他打跑了,老伴早就没了!”
皮卡车沿着国道,已经进入上阳村了,而左援朝却指了一个方向,那是一个岔路口,根本没有进村。
“看到那边花生没?他家的房子在那边,原先这里都是鱼塘!”
左援朝指了指花生地,同时远处能够看到一两个坑,不过现在都是沙土堆了。就在沙土堆后面,一个破瓦的房子,出现。
院子很大,里面堆积一些破渔网,还有许多鱼塘的设备,不过这些设备太有念头了,渔网都烂了,这些设备早就是废铜烂铁。
这里哪有家的样子,简直就是破烂厂。
“他平时,就靠着卖破烂为生,那是瓶瓶罐罐,都用来买药了!”
“他们村也不管?”
“怎么管?连个低保都没有评上。”左援朝也低下头来。
齐晨秀也摇了摇头,村里没有人管,让着于八爷自生自灭,这个老头还挺能活。
皮卡车就停在门口破烂旁,然后众人下车,也不用推门,这也没有什么门,原来连条狗都没有。
破瓦房子,也就是东西两间,这两间都没有窗户,上面都是塑料包着,相当建议。
“于老八,你还活着吗?”
左援朝走了过来,脸色有点发苦,毕竟曾经也是朋友,现在却混成这个样子。
齐晨秀站在秋水旁边,望着四周,捂了捂鼻子,整个院子有一股恶臭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人没在吗?出去捡破烂了?”
左援朝就是一愣,就想退出去。可就在这时候,屋门慢慢打开了,一股更加的臭味,扑面而来。
“谁?”
无比沙哑的声音,简直就不是人,而且从那房间当中,伸出一个脑袋,吓得齐晨秀一跳。
脑袋都是灰白的头发,交至在一起,头发上面都有泥。不光如此,这个人是歪着脑袋,好像在用脑袋撞这门框。
此人的眼睛是冷漠的,没有任何的温度,诡异的看着众人。
“秋水!”
齐晨秀害怕请来,幸亏身边有秋水。一个人,怎么能够活成这样。
“于老八?”左援朝也震惊的看着这个人。
那苍老的身躯,犹如枯骨一样,身上没有任何的肉。身上还穿着绿军装,都破碎了,上面都是补丁。
脸上也没有肉,犹如行走的骷髅人一样,就这么走了出来。
边走,脑袋还是撞着什么东西,这明显脑袋还有问题。
“于八爷?”
秋水也看出来了,脑袋有后遗症,这就是吃药吃的。而且秋水也看到,衣服下面,心脏下面3厘米的位置上,的确长了一个很大的狼疮。
此时狼疮还在流脓,那股恶臭,就是从上面散发的。
“左,左援朝?”
于八爷没有看向秋水,反而看向左援朝,能够把左援朝认出来,这让左援朝也是有点激动。
“老八,我过来看看你!”
“哦!”
于八爷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站在众人的面前,继续晃着头,同时漫无目的看着。
“秋水,他都这样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齐晨秀也摇了摇头,就算治好了,于八爷人也是废的。
而此时的秋水,却没有动,而是看向于八爷的后面。那是东屋的窗户里面,隔着塑料布,反射着夕阳的余晖。
那是一个玻璃瓶,干净的玻璃瓶,里面还养着一条条彩霞鱼。这些彩霞鱼,在余晖当中游走,在这恶臭的环境下,于八爷还在养鱼。
“于八爷,你很喜欢养鱼,对吗?”
秋水收回目光,心中已经了然一切。养鱼,已经融入于八爷的骨子里,哪怕到死,于八爷会在养鱼。
就算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可是养鱼,却对于八爷,是最后的坚持。
“鱼?”
一说到鱼,于八爷漠然的瞳孔深处,绽放一缕光芒,虽然很小,却很夺目。
“我能帮你治病,治好你,不过你也帮我一个忙!”
“治病?嘎嘎嘎!”
非人的笑声传来了,于八爷一把就撕开衣服,露出里面那恐怖的狼疮。狼疮犹如一个球体挂在胸口,好像随时都能够破掉。
“你治,你怎么治?我用你治吗?”
“左援朝,你们走,赶紧走!”
于八爷好像彻底激动起来,他已经没有救了,他要自生自灭,他不想让人管。
“你如果死了,你的鱼怎么办?”
秋水还是没有动,一句话,就让发狂的于八爷,好像镇定下来。
于八爷在回头,然后立刻冲进房间当中,就看着玻璃瓶中的彩霞鱼。
秋水也没有说话,直接朝着房间走去,这股酸爽的味道,让秋水也忍不住。就在锅台上,都是脏兮兮的泥垢,这里环境太差了。
左援朝也跟着走了进来,忍不住眼圈一红,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可就算如此,于八爷小心翼翼拿着玻璃缸,轻轻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