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是在一周后,才得知沈言枫和章怡闹离婚的事。
这种丑事,寻常人都不会四处宣扬。
更何况,是拥有百年底蕴,低调又家风严格的沈家。
是章怡的助理董槐,见她情绪低落,影响了工作效率,才让姜惜过来劝一劝。
章怡性格太强,唯一能劝住她的,只有章家人。
可她没有家人了。
但董槐看的出,章怡是真的把姜惜当做亲人。
“干妈,忙了一天,该吃饭了。”姜惜提着保温壶,推开总裁办的门,扬起大大的微笑,走向办公桌。
章怡看见她,忙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快步走过来,“你来怎么不提前说,我让董助理下楼接你。”
姜惜把保温壶放在茶几上,将里面的小菜和白米饭,拿出来,“我厨艺还行,但许久不做饭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上辈子,她在沈家,几乎每天都在花心思学做菜。
但无论做什么,沈家人都觉得不好吃,各种挑剔。
但奇怪的是,觉得她做饭不好吃,又每次吃的一滴不剩。
有时她觉得累,没有亲自下厨,他们还不开心呢。
只有偶尔回来的章怡,会认真评价她的厨艺。
有时候火候不够,或者咸了淡了,她都会指出来,但最后都会加一句——
“如果有人觉得不好吃,那就自己下厨,反正我觉得很不错。”
这次,章怡吃着她做的小菜,依旧一丝不苟的评论。
“时间太赶了吧,鸡肉有些柴。”
她就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性格直爽大方,从不屑背后玩心机城府。
“不过只要是小惜做的,我都爱吃!”
她笑眯眯的看着姜惜,满脸慈爱。
再次听到上一世鼓励的话语,姜惜眼窝热热的,她微仰着头,没让眼泪流下来。
“爱吃就多吃点!”
她给章怡盛了碗鸡汤,双手捧着脸,看着面前的人大朵快颐。
直到离开,姜惜都没有提及离婚的事。
只是在出门前,用力的抱了抱章怡,“干妈,我一直在。”
章怡身形僵住,好半天才哽咽着回,“谢谢。”
说来也奇怪,自从姜惜来送过一次饭后,章怡突然就恢复了之前鸡血状态,甚至比之前更加卖力工作。
领离婚证那天,她在国外的版图又扩张了一圈。
章氏旗下几百个企业同时上市的消息,震惊了商圈。
很多人都在评论,沈言枫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娶了章怡。
沈言枫看着这些评论,又看着站在身侧,一脸春风得意的章怡,心里酸胀的难受。
他撇下丁绾搭在自己腕上的手,往章怡那边挪,手轻轻的扯了下她的衣袖,“阿怡,你想好了吗?”
章怡正在手机联系熟人,帮忙走后门,早点拿到离婚证。
她很忙的,没时间耗在这种小事上。
“什么?”
感受到沈言枫的接近,她嫌恶的避开。
沈言枫被这个动作刺的心脏骤疼,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来一句,“如果你不想分开,也是可以的……”
“你别发癫!”
章怡 和熟人约好了,挂了电话,看着沈言枫眼里的不舍,恶心的褪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怡,我……”
还想说什么,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请问是章怡章女士吗?”
章怡点头。
工作人员恭敬的笑着说,“请随我去VIP办公室。”
章怡立刻跟着走。
沈言枫在原地怔了会,也抬脚跟上了。
丁绾也想去,但被董槐拦下,“丁秘书,离婚是两个人的事,你就不要插一脚了。”
特事特办。
十分钟后,章怡就出来了。
董槐立刻上前,当她的拎包小弟,“章总,私人飞机已经备好,我们现在得赶往机场。”
章怡戴上墨镜,一袭明年超季羊绒大衣,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从背影看,跟二十来岁小姑娘似的。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又似乎没留下。
反观有孕在身的丁绾,因为孕反强烈,身体开始发福,脸肿的像个包子。
沈言枫最后出来的,乍然看见眼前两个女人的对比,视觉冲击特别强烈。
出了民政局,突然响起一阵礼花炮声。
“干妈,庆祝你离婚快乐,这是礼物,请查收。”
姜惜手里捧着一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笑盈盈的递上来。
章怡露出笑颜,刚接过花束,就看见一袭白色外套的沈北洲,不声不响的出现在眼前。
手里拎了个精致的礼盒。
“妈,送你的。”
他嘴没有姜惜甜,但出手特别大方。
董槐接过礼盒,章怡迫不及待打开,入眼差点被里面的金饰闪瞎眼。
好家伙,这混小子下聘礼呢?
“当当当,天空一声巨响,帅哥萧启闪亮登场!”
萧启臭屁的摆弄着精心做的造型,吩咐保镖把礼物送给章怡。
“你这小子不好好上学,被你爹妈知道了,非得揍你!”
嘴上教训着,心里却感动的一塌糊涂。
萧启送的是一顶由顶级珠宝切割成的女王皇冠,最中间镶了个鸽子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绚丽夺目的火彩。
萧启从盒子里取出皇冠,给章怡戴上,吩咐保镖,“快,给我俩拍个合照,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干妈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姜惜也凑过去,“一起拍。”
沈北洲最讨厌拍照,尤其是和萧启这种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心机男,但瞧着姜惜身边没人,立刻走过去霸占位置。
章怡心情大好,喊上董槐,“你也过来。”
保镖正准备按下快门,突然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传来,“拍照怎么不喊我?你们这帮不肖子孙!”
沈百川由启叔搀扶着走过来,老脸不爽,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非要挤到中间,强行占C位。
章怡无奈笑笑,氛围十分的欢快融洽。
沈言枫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送走章怡后,萧启没回学校,而是目光盯着姜惜。
语气瞬间变得低冷。
“姜惜,有时间吗?聊聊?”
姜惜指着自己,莫名其妙,“啊?我吗?”
“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