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润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她满脑子乱糟糟,犹如一团打了结的毛线!
谁能想象,她不过就是过来洗个澡而已,竟然能搞出这么多事来?
阎泽不过是来问她药配好了没有而已,两个人竟然能够生出激烈矛盾,引发了大摩擦。
最后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扇了他一耳光!
而他倒好,计较起上辈子来了!
除了阎泽这种严重有毛病的人,不会有人能把这样一个用来当笑话谈的事儿当真,不但当了真,还给了她严重警告?
将这一团乱麻捋清楚,师润突然有些好奇了:“如果我和他都是重生的,这人会不会因为那变态的占有欲,要被自己的脑补能力气死?”
当然,她并不希望是那种情况!
“还是别吧!如果都是重生的,他现在失忆以后就可能恢复记忆。”
“他要是恢复了记忆,想起来我这一个上辈子的耻辱来,大概就……要把我弄死了!”
上辈子,她的存在对阎泽来说,等同于:师月算计他的铁证!
且说阎泽离开了净室回东屋,天色将晚,恰好司意这时候回来了。
“表哥!”
司意朝阎泽打了个招呼,见阎泽下意识捂住脸,他不由瞪大眼睛:“你怎么回事?嘴角上还有血……”
他满脸的装腔作势:“我说表哥,你该不会是开始食血了吧?那也太残忍了!”
阎泽没有理会他,给了他一个冷脸,拄着盲杖一点一点地朝东屋走去。
他不要楚江搀扶,故而楚江只能跟在后面。
失明的阎泽是走不快的,司意很快就追上了他,甚至还跟进了屋内。
阎泽避无可避,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回头朝他看去,道:“看清楚了?看见了赶紧滚!”
司意好奇心奇重,阎泽哪能不了解?
“这是……”司意瞪着阎泽已经开始红肿的脸,道:“表哥,你对表嫂做什么了,她才会打你打得这么狠?”
又盯着阎泽的嘴角:“嘴上的伤,是被咬的吧?”
他自顾自脑补,一脸的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跟表嫂卿卿我我的时候,没注意分寸,没让表嫂舒心。惹她生气了?”
“说完了?”阎泽在椅子上坐下,神情阴沉。
提到师润,他就更恼怒了一些。
刚才在净室,他隐隐有些要狂躁的想法,可能就是那一瞬,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因此,师润以为他可能是药发作了。
但实际上,确实有点受药性影响,让他心里特别燥,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思路清晰地给师润挖了坑,诈出来她的真话,结果……
她说的上辈子不是玩笑?
人真的有上辈子吗?
他做的那些梦,又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都不会把这种事当做一件真事儿来思考,基本都是玩笑就过去了。
什么前世今生、鬼神之说的故事,出生在皇家,从小看着兄弟们尔虞我诈的阎泽,更是不会去相信。
在皇家,这些事非要捏造出来,就肯定是有利用的价值。
可师润……
她总是晃神,总不至于为了不存在的事吧?
当然,想到这件事,师润为何知晓他身上有月牙印记,或许也有解释了?
但,真有这么离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