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幽幽地道:“有闲杂人等不好说话,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了。”
师润一愣。
这才是他带她独行的目的?
阎泽又道:“眼药一事,进行如何了?”
“哼!”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师润的好心情被破坏,开始进入记仇模式:“什么眼药,关我什么事儿?”
阎泽也不生气,淡淡说道:“师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他缓缓说道:“你是当年我母亲给我指腹为婚订下的未婚妻,我既然娶了你,入了官府的通牒,就代表着你这辈子就只能是阎夫人了。”
“你若还存着想要逃跑的心思,若是逃跑途中被人杀了,可怨不得我!”
“从你戳穿师家的骗局,闯入阎府那一日开始,你的未来只能与我阎泽捆绑在一起。”
“这件事,由不得你情不情愿,也没有我想不想换人!”
他声音十分平淡,听着却肃杀,叫师润感受到了一种步步惊心的意味!
师润停下来划船的动作,朝他看去,沉着脸不吭声。
他的话用一句话说:命运无情的齿轮已经启动,开弓没有回头箭!
过了许久,她才问:“倘若当时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呢?”
“你没有戳破师家的谎言,师月在阎家需要面对的一切,都和你一样。”
当真是没有其他人了,他说话也不再说一半掩一半。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哦,不对。本公子讨厌她那副做作的模样,她会很惨!”
师润:“……”
她注意到了,他说的是“阎家”,而不是“阎府”。
因此,她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忽略了师月,问:“阎家?”
这代表着,他说的是皇都的那个阎家、天家的那个阎家!
她心中惊骇,又问:“我的命运都跟你连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身份、我又需要面对什么?”
阎泽不答反问:“你说呢?”
师润心口一惊,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你是皇子?世子?还是什么人?”
阎泽侧首,给了她一个侧脸。
看上去,有些惆怅。
过了一会儿,他自嘲一笑,道:“皇子是什么人,我已经差不多忘了。却又好像,从未忘记。”
话是似是而非,听着很玄乎,但相当于默认了师润的说法!
他果然是皇子!
她拧眉,神情凝重地问:“你排行第几?”
“九。”阎泽答道。
师润咬了咬唇,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上一共有九个儿子,你是最小的那个?”
阎泽点点头。
这人对自己总算是坦诚一些了!
若是别人,譬如师月,知道丈夫是皇子肯定要高兴死了,以为自己要与荣华富贵对接。
但这件事在师润身上,来自于现代的她,纵观上下五年前的历史,对于皇权更替这种事看得再清楚、再明白不过!
平头百姓之间的兄弟,尚且会为了那一亩三分地儿吵闹不休,甚至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更何况天家?
皇家子嗣,为了那把椅子,可不是头破血流可以形容的!
而阎泽方才也说了,他们俩既然成功缔结婚姻,也就是说,她从此以后是逃不开这一趟浑水了!
她侧头盯着湖上接天莲叶,沉默不语。
阎泽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师润才忽然吭声:“所以,是谁对你下毒?叛徒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