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川点点头,道:“旁观者清吧。我是看出来的,她虽然在谷里住得好像很适应,但其实她心里并不能把族地当做她的家。有时候想想,这人的根啊,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俗话说,叶落归根。
不管根部是泥泞、是狼狈……还是其他极度不好的环境,人心里期盼的、念想的,总是自己的根!
师润虽然年纪还小,也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但她过去十几年都在陇郡。
生在陇郡、长在陇郡,不管陇郡在别人的眼里有多不好,她都是想回去的!
而阎泽……
她习惯了跟阎泽在一起,哪怕是阎泽曾经对她不好过,她想过要离开他,但后来阎泽改变了,还是让她产生了这样过下去也可以的想法。
这一点,或许与爱情无关。
但,师润心里有阎泽,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一点。
聂程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们找到她太迟了。如果当年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把她带回来,或许还能阻止很多悲剧发生。”
“那二叔的意思是,放润儿回去吗?”聂川趁势问。
聂程的脸又黑了下来,道:“我要说不放,也不能成啊!”
那顾冷的意思分明是:你们不放师润回来,宁氏就这么完蛋了!
“那先回去跟父亲说明,然后让父亲定夺吧。”聂川说道。
聂程看他一眼,问:“怎,我好像感觉你还是想让润儿跟那姓阎的?”
聂川摇头,道:“不是我想,而是润儿自己想。她若是心里有这样的念头,就算是我们关着她一辈子,也是没有用的!”
两人与聂鹏商量过后,聂鹏便命人送了加急信回族地。
可谁能想到——
一来一回花了好多天,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师润不见了!”
“什么叫师润不见了?”聂鹏收到回复很是震惊!
他蹙眉道:“她不是好好在谷里待着么,怎么会不见了?”
“十五日不见的,春天那丫头说,十五日早晨她照例按时间点去伺候表小姐洗漱梳洗。”
“正常时候,表小姐在那个点已经起来了,她一般都起很早。”
“但那一日,房内毫无动静。春天怕是表小姐身子不适或者是其他事情,赶忙进去。”
“却发现,房中根本没有人,甚至,表小姐常用的一些小物、还有几本医书,她全都带走了。”
“另外,可能带走了一些盘缠。”
听完了来人的讲述,聂川拧眉,朝聂鹏看去,道:“父亲,润儿这是离家出走么?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但谷里也不会有人对她不利!”聂鹏分析道:“盘缠、医书这些东西被带走,可见她是自己走的。十四日晚她就准备好了,悄悄溜出了韶音堂,去了商队。次日,便跟着商队一起,混出了谷里!”
那来报讯的人说道:“家主说的对,我们询问过了商队,发现有一人错过了时间。原来,他是被用了昏睡药。想来,是表小姐顶替了他出了谷!”
聂程有点生气:“这润儿,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跑出去也不担心出什么事么!”
“别看润儿看着弱弱小小,软包子一个,她心性可是坚韧的。”聂川叹了一口气。
他心道:不是这样坚韧的人,能够感化阎泽那种顽石么?
“那润儿现在到哪儿了?还跟着商队吗?”聂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