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时代没有可留恋的人,而是,她的意识、各方面,都还保留着现代的习惯!
可若问她:你回去了,能够放得下阎泽吗?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与阎泽相处的时间很多,但培养感情的地方,似乎却并不多。
他们俩在一块,原先是她逆来顺受,后来阎泽改变了,她依然是逆来顺受。
他单方面谈恋爱,她却毫无感觉,只是将就过下来。
浑浑噩噩过着过着,才发现好像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深沉的羁绊,有某些叫做爱的东西?
可以说,也是很扭曲、很纠结了!
“表小姐,你一直在外面坐着,地上多凉啊。”春天出来,见她坐在台阶上,赶忙过来把她给扶起来。
师润笑了笑,问:“我大舅他们出去好些日子了,没有消息送回来吗?”
“表小姐心里还是惦记着要回陇郡去呀?”春天笑道:“家主他们尚未有消息送回来,按说,过往也没有送消息回来的先例。”
聂鹏兄弟俩离开谷里的话,谷内的事务自然是交给他们的夫人来打理。
两位舅母为人也算和气,不过对师润自然很难有什么亲情在内。
毕竟,师润不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没有血缘上的牵绊,陌生感强烈、平时也就是习惯客客气气的。
师润很难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有这些原因。
谷内的人对她很友善,但……
她不是他们的家人!
回到房间,师润洗漱了之后躺在床上,这时候睡觉还太早,她翻开了放在矮几上的医术。
来聂家的最大收获,就是看了很多的医书,与很多学医的一起精进自己的医术。
感觉,回到了现代的医学院里似的。
她看的这本,正是这时代极少见的眼科病理。
是聂宗师所著。
春天过来给她剪灯,见她又在看这本书,不由失笑,道:“表小姐对你的丈夫,当真是记挂呢。”
因为先前师润说过,自己的丈夫患了眼疾,她感觉自己在眼科方面的能力太弱了。
师润这些日子在谷内,还跟不少人交流过眼科的疾病。
还别说,有了不少心得!
等她回去陇郡后,再给阎泽做一些后期的调养!
这么一想:我竟然斩钉截铁地认为,肯定能够回去的?
也是神奇。
她顺口回答春天的问题:“可能是跟他待的时间太多了吧。”
“表小姐这是睁眼说瞎话,夫妻和睦是好事呀!”春天笑道:“我瞧着家主对夫人,就很好。咱们谷里的人,多半都是一夫一妻。原先我不知道呢,先前听去了外面回来的小姐妹说,原来外间大部分都是一夫多妻的。”
师润不禁提起这件事来:“说到这个,我很好奇,聂家一夫一妻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吧?”
春天答道:“是呀!聂宗师的时候便是如此了,据说有祖训遗留,后人不可一夫多妻。除非续弦。不过,聂氏以外的人,不做强求。”
师润心道:“看来,这聂韶音,可能真的是个现代人了!”
她抿了抿唇,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也离开过谷里吗?是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还是私自可以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