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段语气凌厉的说辞,师润伸手去够干净的布巾,没再看他。
但嘴上的话语并没有停止:“你要愿意,那就和离。再不济,休妻我也可以接受。但阎泽,非要勉强这样的关系,那么你也不要强求,想让我能正常面对你!”
也不管布巾是不是会被弄湿,她裹在了自己胸前站起来,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可以不在意我、不尊重我。你也可以看不起我的出身,认为我身份卑微合该将你九皇子供在香案上,但,你不能阻止我打从心眼里看不上你!”
丢下这话,她跨出了浴桶,走到了屏风后面穿衣裳。
阎泽沉默着听她的话,前面的还好,越听到后面越是不能接受,尤其是——
我看不上你!
还是到从心眼里的!
他也没有了认真洗澡的兴致,也跟着出来了。
这时候,师润已经穿上了睡觉的中衣,外面随便披了一件宽大的衫子往外走。
从她的神情完全可以看出来:她很生气、很恼火,对他……很不待见!
阎泽动作迅速地披上长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师润面色冷然。
他看不见,但不妨碍她满脸表现出来对他的嘲讽:“别告诉我,在我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之后,你突然发觉你爱上了我?”
阎泽气息一窒。
爱?
什么样叫爱,他根本完全不懂!
师润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手腕旋转了一下,挣开了他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全程,视线都在他脸上,没有往下多看一眼。
尽管,极品男色!
怎么形容呢?
对你来说,巧克力是无上的美味,你非常喜欢吃。
爱到了一定份上,有些人明知道巧克力有毒,可能依然会去吃。
但这颗巧克力若是掉进了狗屎堆里,你还吃不?
昨晚喝醉了酒,她可能见色起意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以后肯定不会了!
师润没有回去主寝,而是去了西厢。
古代的房子格局是比较严谨的,主院内,东屋一般都是男主人居住。
夫妻感情好的一起住,感情不好、或者是某些怕男主人耽于女色的门第,女主人就会安排住在西厢。
当男人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过来。
原先阎泽是不允许师润住西厢,但刚刚放了那样的话,她暂时不太想面对他,就直接回西厢了。
阎泽回来的时候,不见师润在主寝,立刻猜到了她肯定在西厢。
杨庄询问:“公子,要把夫人请过来吗?”
他摇摇头:“不了。”
被师润用他极喜欢的音色,狠狠地骂了一通之后,他暂时也想冷静冷静。
但躺下了之后,总感觉床上少了些什么!
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发起梦了——
梦中,师润倒在血泊里。
结满了桃子的林子里,一剑穿心,鲜血迸射而出,她就这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阎泽的心猛地一阵剧痛,他倏地睁开了眼睛。
刚醒的时候,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下意识伸手去旁边摸索。
空的!
一片凉意。
坐起来看了一眼夜烛,意识慢慢回笼,倒是想起来:师润睡西厢去了。
阎泽坐在床上良久,捏了捏太阳穴,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他穿了鞋子,下床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