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但听到西厢里,话痨司意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断传出来,阎泽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未久,他冷冷地道:“楚江,去把司意揪出来。让他以后不准再进西厢,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是。”楚江点头去了。
不多时,司意被请了出来,却不是揪出来的。
而是司意一条胳膊勾在楚江肩膀上,哥俩好的样子,道:“你说的我都知道,让我表哥放心吧,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是个话痨,嘴巴闲不住,人也闲不住,转而又道:“今儿个没人陪我喝酒,既然你送上门来,不如你陪我喝!”
“嘿嘿,别说你不能喝酒啊!”
“楚江啊楚江我是知道你的,我表哥很小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伺候,他病了这么多年,都是你给他挡酒的!你的酒量厉害着呢!”
“走走走,我给表哥说一声!”
司意根本没给楚江拒绝的机会,嘚不嘚说了一大通,仿佛楚江一定会陪他走一样。
他圈着楚江的脖子,朝坐在主位上的阎泽道:“表哥,你给楚江休息一晚上,我要他陪我去喝酒!”
楚江自然不愿意:“司公子……”
阎泽哼了一声,道:“滚远点儿!”
这句是对司意说的,再下一句就是对楚江说的了:“将他弄走,别留在本公子面前碍眼,看见就心烦!”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子时之前,别让他回来。”
可以说,是让楚江盯着司意。
主子有吩咐,楚江只能应了,真的陪司意喝酒去。
这边他们走后,阎泽站了起来,拄着盲杖往前。
阎府的人都知道阎泽的规矩,平日里如果他没有特别吩咐的话,是不需要人搀扶的。
阎公子这个人,不怎么相信旁人,除了楚江,他只信他自己!
他不喜欢靠别人,哪怕眼盲,也想要靠自己。
故而,哪怕有婢女在一旁,也没人敢上前伺候。
他点着盲杖,走到了西厢的门口,盲杖在门框上敲了敲。
门没关,师润转头过来朝他看了一眼,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心道:“先前的事,就这么容易过去了?想得美!”
归云看了一眼,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做?”
即便她不是奴身了,但阎泽出身尊贵,也是她打算效忠的师润的丈夫。
阎泽薄唇紧抿,道:“你出去。”
归云正要应声出去,师润却伸手过来拉住她,道:“现在你不是他的奴婢了,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听他的干什么?”
一听这语气,冲得很,明显带着对阎泽的不满!
阎泽嗤地笑了,道:“怎,归云不是阎府的丫头了,但她住的是不是阎府?踩的是不是本公子的地儿?吃的是不是阎家的米?”
师润气息一窒!
他有底气说出这一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梁都是阎家的人、踩的阎家的地儿、吃的都是阎家的米!
阎泽已经拄着盲杖走进来了,又道:“本公子有事要与夫人说,你出去。”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很不耐烦。
如果不是师润在,他定然不会容忍需要自己说第二遍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