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润已经睡了一个小觉,听到动静醒过来,看到他坐在床沿。
灭灯睡觉的她,发现屋里的灯又点上了。
阎泽已经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一身中衣,正在低头脱鞋袜。
他忽然说了句:“我吵醒你了?”
师润没想到他耳朵这么灵敏,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回答,但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怎么想跟他交流!
她的呼吸变化,跟睡着了的时候不一样,装睡什么的当然是瞒不过他的,她也没想瞒,翻了个身转头朝里面。
阎泽回身,见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
她对自己的冷淡,他好像已经习惯,脾气也被磨得没有了。
他拽开薄毯,在她身边躺下,自顾自地道:“今日早晨我问了一下日子,突然想到,没多久就是你生辰了。”
师润有些意外。
他竟然会记得她的生日?
哦,原主的十七岁生日。
但也很意外好吗?
在她的印象里,阎泽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封建男人,他竟然会专门记一个挂名老婆的生日,见鬼了!
她不说话,阎泽也不气恼,手肘朝她这边拐了一下,道:“天热,有蚊子了,把床帐放下。”
师润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人难道不知道她在跟他冷战吗,竟然还敢使唤她?
她没动,他又催了一下:“听到没有?我看不见,弄不了!”
师润终于忍不住了,张口便道:“我受伤趴着睡觉那几日,你不也看不见吗?每天你还能喂我吃饭,床帐不都是你放的!”
她一恼火,他却笑了,道:“怎么,舍得跟我说话了?”
师润:“……”
她被套路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她是刻意不想和他说话,所以他故意激怒她,逼得她吭声!
阎泽没有强求让她把床幔放下,而是自己起来摸索着放了。
重新躺下,正脸面对师润,又问:“你生辰,想怎么过?”
师润翻了个白眼,瞧见他这态度,好像之前她对他翻脸,都是她赌气、一个人的独角戏似的。
她转头过来盯着他的脸,但因为他背光,所以她并不能将他的神情看清楚。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他双眼是亮的!
就像是正常人的眼睛一样!
但,正当她想看个清楚的时候,那亮光又消失了,好像是她的错觉!
她心里在打鼓,联想平日里的阎泽,不免有了一些猜想!
他是真瞎、还是假盲?
从他平日的双目无神,还有平时的生活表现,再加上他身边的所有人,甚至是以前他十分信赖的楚江,都认为他眼盲。
哦,还有司意。
从司意的表现来看,也从不怀疑这个问题。
但他生活起居大部分时候都是顺畅的!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因为他对环境熟悉了,而且他的路感很好。
如果他是装的,那演技得多好啊?
奥斯卡欠他一百座小金人!
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面!
胸前一凉,突然被什么东西给钻进来,师润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啊!”
她迅速按住他的那只吃豆腐的狼爪,一把拎出来,怒吼他的名字:“阎泽,你耍什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