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那位跟小侯爷不是一条心,上次小侯爷落海险些丧命就是他做的,这次他又联合叛军想致小侯爷于死地,所以小侯爷怎么可能会府上的事务交给他处理呢?”
沈青舟笑着说道,“不光是上次,这次小侯爷出去,也被人算计好了。”
许言之沉默半饷才说道,“看来这镇海侯府里当真是热闹的很啊。。”
“自然了,老侯爷多子多福,孩子多事情自然也多,再加上梁听风又是现在府里的长子,自己的爹没把位子传给自己,反倒是把位置传给了最小的弟弟,这换成谁,怕是谁心中也都不痛快吧?”
许言之叹了口气,“也是难为小侯爷了,自己的爹刚死了没多久,自己的儿子就开始窝里斗起来,平白让远在都城的皇上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是啊,我也觉得不值当,小侯爷跟我说,老侯爷临走之前让他照顾好兄弟姊妹,如果梁听风没做出这些事情的话,小侯爷说不准还能留他一命,只是现在梁听风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小侯爷,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别说是小侯爷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小侯爷。。不打算留他了?”许言之揣着手问道。
沈青舟点点头,“嗯。”
“什么时候动手?”
“这次回来,他让我暂时看着梁听风,他这次去也是去找证据,上次暗害他的证据没有找到,所以小侯爷这次怕是要走一步险棋了。”
沈青舟眯着眼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说道。
“你去云城那边怎么样了?”
许言之转移话题问道。
海风呼啸,带起一层层白浪前仆后继的撞在了两人脚下的礁石上,瞬间化为白沫。
沈青舟没说话,许言之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有缘无分。
许言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说道,“不是所有的相逢都有结果,就算是你位极人臣,也有得不到的东西,这次从镇海回去之后,你就要娶云裳郡主了。”
沈青舟呼吸一停,半饷才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要提醒你的不是这个。”许言之道。
“我会小心的,等到离开镇海之后,就会让人毁去桑晚晚存在的痕迹,包括云城那边我也不会再联系了。”
“那就好,这次你能出征,全靠着云裳郡主,说起来在政事上,云裳郡主的用处比桑晚晚有用多了。”
“云裳终究是个女子。”
沈青舟回道。
许言之张了张嘴,低声说道,“女子又如何?侯爷身边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寻常男子无法比拟的?”
沈青舟没说话。
许言之继续说道,“侯爷,您是安南侯,不该在如此儿女情长上多分心,云裳郡主可用。”
沈青舟转头看了一眼许言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半饷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有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不近人情吗?侯爷,我不过是为您考虑,利益当先。”
“我既然入了您的府邸,那就是您的人了,很多时候,纵然您心里不痛快,不愿意选,可我身为您的幕僚,要帮您选择最好的一条路,不管这条路您有多么不愿意去走,我都得帮您走完。”
许言之说道这里,坚定的看了一眼沈青舟。
沈青舟动了动嘴角,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许言之忠心,也知道许言之走出来的选择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做到冷血无情
“侯爷,很多时候就算是您不想做,但也不得不做,我这一路上过来,一直在担心您,我担心您也担心桑晚晚,她真的会跟您回来,不过好在现在看来,她比您冷静多了,也比您考虑的多。”
“侯爷,要是您真的把桑晚晚带回来,可知会发生什么吗?”
看着沈青舟有些难看的神色,许言之淡淡的问道。
“我知道。”
“您知道吗?您真的知道吗?您要是真的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就不会半路把烂摊子丢到我手里,自己带着十五偷偷离开了!”
许言之本想不在这件事上多做计较,可是看着沈青舟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青舟从来没这么冒失过,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去了云城。
“您一旦把她带回来,不光是您,我,十五他们,还有府上那些人,没有一个能逃得了杀头的罪名,皇上正想尽办法挑刺,把您的侯爷的位置抢回去,您倒好,恨不得自己把把柄塞到他手上,您这样对的起我们这些人吗?对得起跟在您身边忠心耿耿的那些人吗?”
沈青舟没说话。
换成以前他必然要反驳,可惜他在这个时候不占理。
他这件事的确做得太冲动了。
“侯爷,您不会到现在还认为您的侯爵之位之关系到您一个人吧?您好好想想,多少人依附于你,您一旦出事多少人会倒霉,您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许言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沈青舟,要不是还要扶持沈青舟,许言之都想丢下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沈青舟低声说道,他甚少在许言之面前表现的如此服软,许言之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之前他还记得自己在遭受了家庭之中的打击之后,是沈青舟收留了他。
“算了,下不为例了。”
许言之叹了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个给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把军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了下来,在我们进城之前,你要全都记下来。”
许言之叮嘱道。
沈青舟点头,“好,那你们什么时候进城?”
“后天吧,明天要换了公文,还要整顿队伍什么的……”
许言之负手站在礁石上说道,“对了,小侯爷明日就要出海了,那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要去海上?”
“按理来说是的,只是梁听风肯定会阻挠,再加上皇上就给了咱们两万人,这些人里必然还有许多是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