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冲动了,等下我就去找城王解释清楚。”穆红衣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禁心生悔意,感觉到宋之言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赶紧回答道。
“好,等下我陪你一起。”宋之言得到穆红衣的准话后也安了心。
另一边,萧玦虽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受到责罚,但积压民怨,工程停滞不前是事实,他也因此急得焦头烂额,这几日性情也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岳轻鸢听说丫鬟来传话说是萧玦又在发脾气,着急赶过去,前脚刚跨过门槛,就看见萧玦举着茶盏扔过来。
萧玦见岳轻鸢来了,急忙收了收力道,茶盏恰好擦过了她的裙角,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啊——”岳轻鸢眼看着一个茶盏飞过来,吓得大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别过了头。
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之后,岳轻鸢迟疑了好一会才放下了手,愣愣地盯着萧玦看。
“你来这里干什么?!”萧玦低吼了一声,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岳轻鸢两眼,扫兴地挥了挥袖子,背过了身去。
“妾听闻王爷动怒,特来为王爷分忧,不知王爷是为了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岳轻鸢一边说着,一边伸长了脖子想打探萧玦的神情,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
萧玦觉得她是明知故问,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便干脆找了她这个受气包,气冲冲地喊道:“你还问?!难不成是想气死我?!”
岳轻鸢确实听说了工地上官民冲突一事被穆红衣告了上去,可是到现在,处罚也没下来,应该是皇上那边大事化小了。
看来是因为工程搁置一事发这么大的火了,岳轻鸢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也不敢出声询问。
心里拿不定主意,岳轻鸢不禁又想,会不会是因为穆红衣,毕竟之前晋王很少因为公务烦忧乃至动怒,毕竟有皇上的偏袒,他几乎没有后顾之忧。
这么想着,岳轻鸢便将这一切归结在了穆红衣身上。
“王爷若是在政事上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妾让穆少讲来一趟吧?”为了能少受萧玦的脸色,岳轻鸢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办法讨他欢心。
一听到岳轻鸢要把穆红衣找过来,萧玦顿时跟换了个人一样,走过来轻轻搂住了岳轻鸢,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看着萧玦这副小脸,岳轻鸢强压下心头的妒意,回应道:“一定能让王爷如愿。”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萧玦委以重任地拍了拍岳轻鸢的手,松开了她。
岳轻鸢前脚刚跨过门槛,一阵冷风吹来,眼神顿时也阴冷了几分,路旁的菊花都跟撑不住这股寒意一般垂下了脑袋。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岳轻鸢用了点手段假扮成一副病重的模样,把进来送东西的丫鬟都给吓了一跳。
“主这是怎么了?”丫鬟以为岳轻鸢真的病了,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上前来询问。
看来效果还不错,岳轻鸢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一股以假乱真的感觉,于是冲着丫鬟吩咐道:“你来得正好,去帮我把穆红衣叫来,就说我那日照顾王爷之后不慎突发重病,想见穆少讲一面。”
丫鬟后知后觉岳轻鸢是装的,一颗心刚放下,又被安排了这样的差事,心中苦恼不已,但为了少受责罚,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
等丫鬟出去以后,岳轻鸢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就等着穆红衣过来了。
穆红衣和城王三两句话就说开了,城王知道是宋之言在其中斡旋,单独叫了他去说话,穆红衣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干脆坐在书桌前发呆。
没一会春杏便来了,穆红衣见她神情好像有些着急,正欲开口,余光瞟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丫鬟。
穆红衣记得这丫鬟是岳轻鸢身边的,也不想叫她进来,问春杏:“什么事这么着急,慢慢说。”
“岳小姐……晋王侧室突发重病,快不行了,想见主子一面。”
“突发重病?什么重病?”穆红衣一听就感觉不对劲,怀疑这岳轻鸢又想搞鬼。
春杏也不知道,事情还是从那丫鬟口中听说的,一时答不上来。
门口的丫鬟生怕事情办不成,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跪了进来,道:“我家主子自从那日照顾了身上瘙痒的晋王之后就频频不舒服,然后便突然发病了。”
不知道是心疼岳轻鸢还是怕受罚给吓的,丫鬟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难道是那药粉里的草药让岳轻鸢过敏了?那也是她活该。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穆红衣也不介意去看看,于是起身打发了丫鬟,欣然前往。
穆红衣很快就赶到了岳轻鸢的屋子,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岳轻鸢,还真有一副将死的模样。
之前见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该不会是和萧玦命里相冲吧?穆红衣这么想着,同情算不上,顶多心里唏嘘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啊?前几日都不曾听说病了。”穆红衣踱步到了岳轻鸢的床前,盯着她问道。
岳轻鸢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咳嗽了两声,就看见穆红衣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心中不禁暗骂了两句,嘴上却还是和和气气地说道:“这病来得突然,只怪我命苦,老天丝毫不曾眷顾我。”
你干那么多亏心事还想让老天眷顾?开玩笑呢?穆红衣用帕子挡了挡岳轻鸢的视线,好一会才憋住了笑,重新面对她,道:“鸢姐姐福大命大,一定可以熬过去的,别想太多了。”
岳轻鸢见穆红衣信了,心中得意,便开始自导自演起来,苦笑了一声,捏着沙哑的嗓音说道:“之前我有对不起妹妹的地方,如今怕是也不剩多少时日了,姐姐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说完,岳轻鸢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想去牵穆红衣的手。
穆红衣察觉到他的意图,偷偷地往后退了一步,敷衍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道歉的,鸢姐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