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奇心中疑惑的时候,族长恰好推门而入。
王奇小心谨慎的打量着族长的表情,发现他似乎并没有闻到房间的味道,神色如常的让王奇坐下与王奇攀谈。
“实在抱歉啊,格尔塔他就是这个性格,你就当他是岁数大了,脾气不好,先别跟他一样的,等这件事过后我会帮你说他的。”
王奇点了点头,随后装作无意的看向族长道:
“族长,你们家看起来挺干净的,是不是也没有老鼠什么的出没呀?”
“嗯,之前也有过,不过用了格尔塔调配的驱虫药以后,就不再有老鼠出现了。”
族长虽然不知道王奇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既然不是在哪里的死老鼠散发的臭味,那会不会是因为屋子常年不通风,导致一些东西腐败了?
“咱们要不然开窗通通风?”
“抱歉,我女儿不能受风。”
族长皱着眉头,露出了一副歉意的表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王奇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去看看你女儿吧,”
族长把王奇带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屋,越靠近那个小屋,王奇闻到的臭味就愈发浓烈。
等推开小屋的时候,王奇看到里面的场景,差点呕了出来。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她的面色白皙,脸瘦的脱了相,基本看不出人形。
更让人有些看不下去的是,她身上的皮肤溃烂,尤其是腿上,几乎已经烂了一个大洞!
里面还在流着黄色的脓,让人不忍直视。
族长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女儿的样子,他只是心疼的摸了摸女儿:“我的乖囡囡,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族长说着就看向了女孩旁边的桌子。
王奇也顺着族长的目光看了过去,直接桌子上摆着一个碗,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米糊样的东西。
“爸爸,你让我死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太疼了!”
女孩的声音沙哑,原本一个花样的年纪,声音确实如此的沧桑。
她一脸的绝望,眼中甚至没有任何的光亮。
在看见王奇时,也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瞬,随后便将头偏到了一边去。
“乖囡囡,你再信任爸爸一次,这一次爸爸找来了一个很好的医生,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好女儿,爸爸求你了,你就再听爸爸这一次吧,行吗?”
族长说着,脸上便露出了一副难过的神情。
他的眼圈渐红,却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而女儿对父亲的流泪也视若无睹,她表情依旧木然,只是冷冷地张嘴问道:
“就算我能继续活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身上腐烂,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
就算是我能活下来,恐怕也会被寨里的人当成怪物……我下辈子有一个完好的身体再做你的女儿,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
说到了激动之处,眼前的女孩也滚落了泪珠。
眼看着父女二人的情绪越来越差,王奇走上前去挡住了族长。
王奇在床边蹲了下来,平视着女孩:
“你好,我叫王奇,我知道你或许对你残破的身体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我还是想劝劝你,如果你的病能够治好的话,我可以把你身体那些破洞,一个一个的补起来,保证看起来完好无恙!”
听见完好无恙四个字,女孩的眼睛动了动。
“你没有骗我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
短短的两句话,女孩看向王奇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她双唇颤抖着,半天才开口说道:
“好,那我再信你一次,如果这一次再不成,请你直接杀了我。”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王奇笑着说道,随后就起身看向了族长。
“族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你的女儿单独聊聊,我想清楚的知道一下她的病情。”
“我不能在这吗?”族长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眼,“我其实也很清楚我女儿的身体状况,如果可以的话,你问我也行……”
“我是个医生,放心,我明白分寸的。”
见王奇这么坚持,族长也就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好了,跟我说说吧,你这病是怎么来的?”
王奇坐在了女孩的床前,一脸平和的看着女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上山之后,被一个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口,结果就……”
“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王奇直接打断了女孩的话,
“这里可能有些封建,可是在我所生活的城市,一个女孩在没有结婚之前和自己的爱人有了肌肤之亲,是没什么可羞耻的。
染了一些疾病,也只是意外事件,并不是代表着这个女孩的不贞洁。”
女孩的脸色原本就白皙,在听到王奇的话之后,更是变得煞白。
她的眼中透露着惊恐,眼珠不停的向着旁边瞟,生怕自己的父亲会听见。
王奇站起身朝着门外望去,见族长正站在院口的位置,这才又重新坐了回来。
“放心吧,你父亲目前为止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刚才他也没有听到。如果你希望我帮忙隐瞒的话,这件事情我也会瞒一辈子的。
不过,你得让我先救活你。”
女孩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潮红,那似乎是因为羞愧而导致的。
她低头想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抬头看向了王奇:
“如果你在这寨子里待了一段时间,你就应该知道翻过这座山有一个黑苗寨。
而我的爱人,就是那黑苗寨上的少主。”
女孩说着就叹了口气,再度抬眼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寨子的纠纷会持续上百年之久。而我的爱人,偏偏就是我们寨子的对立面!”
“你们两个寨子不允许通婚吗?”
“不仅如此,如果发现了秘密来往,还会被乱棍打死!”
“可即使如此,你们两个也在一起了。”
王奇的话语中透露着笃定。
女孩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王奇大跌眼镜:
“我甚至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