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雪从被驱逐以来,听过最动人的话,阿姊在依赖他。
他走到洛岁安的旁边,得意的朝白发师尊笑道:“有我在,你休想动阿姊分毫”。
此时的阿雪,就像得了肉骨头的凶狗,暂时变得温顺,就算只舔着肉沫,也高兴极了,向着白发师尊挑衅,只差给他一条尾巴了。
白发师尊默然,他何时成了会伤害她的人了?
白梨一直都是他呵护着长大的,若不是要救那人,只能在她的体内种下魔莲,若不是魔莲提前生长……,她应还是那个崇敬他,依赖他的小姑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一个外人的身后,将他视若仇敌。
阿雪和白发师尊对峙着,空气中的气氛原来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白发师尊等不了了,若是此时不将白梨带回去,错过了魔莲入药的最佳时机,那之前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剑光凛冽,白发师尊出手了,以气御剑,手中的剑如雷电般快速飞出,刺破虚空,在即将逼近阿雪之时,一剑生二,再生三……
顷刻间,赫然是无数的剑影向阿雪袭去。
洛岁安就在阿雪的后面,他若躲开,她将直面那无数的夺命利剑。
阿雪不动如山,就连半步都没有挪动,召出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硬是接下了剑招。
“砰”!强大的灵力碰撞,周围的空气难以承受,纷纷爆开。
余波漾开,就要殃及到洛岁安了,此时阿雪正全力应对白发师尊的攻击,无暇顾及她,且他知道,白梨是完全有能耐应对灵力震荡的。
但他并没有想到,现在在白梨身体里的是一个筑基期的魂魄。
虽是震荡余波,但这灵力爆炸的始作俑者,一个是得道仙尊,一个是万万年来,也未见得会诞生一位的魔神。
要是被波及,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雄厚的灵力震荡几乎肉眼可见,如水波一般,向洛岁安荡漾而来。
她看着即将震到她身上的余波,这叫什么事儿?神仙打架,池鱼遭殃!
她只能在自己匮乏的头脑中搜寻,还有什么法诀可以自救。
到底什么法诀可以防御如此强劲的灵力波呢,快想!快想!
来不及了,余波已至。
洛岁安认栽,紧闭着双眼,等待疼痛来袭。
可是等了一会儿,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或者说,她没有感觉到,一点也不痛。
她狐疑的睁开眼,元亥就站在她的面前,在她身前撑起了巨大的结界,一阵阵余波被结界拨向其他方向。
伟岸挺拔的背影为她撑起一片净土,被拨向四周的余波仿佛减慢了速度,一点一点荡漾开来,他们就在这涟漪的中央。
余波结束,元亥收起结界,捏了捏那个看呆了的姑娘的脸。
“真是一点也离不了我啊”,自负的话中是满满的宠溺。
看着方才的他,洛岁安莫名的想到了之前的梦境,那个在树下陪着她元亥,不禁,看呆了。
不对,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他怎么跑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样出现,会扰乱规则吧?
元亥出现的毫无声息,还在交手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他们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竟然敢捏“白梨”的脸!!!
他们默契的各自停下攻击,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可以让他们一点也没有察觉的出现,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梨儿,快过来,离他远些”。
白发师尊对洛岁安招手,眉眼之中都是对她的担忧,方才大杀四方的剑已经收了起来,他又是那个温柔的师尊了。
阿雪也直接拉起洛岁安的手,将她藏在身后,一脸敌意的看着元亥,手中已经默默地运转起了魔气,随时准备攻向元亥。
“你是何人?”
元亥没有回答他,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看着他拉住洛岁安的手。
“放开”。
阿雪不放,倒是洛岁安,自己赶忙挣开阿雪的手,老老实实的站着后面。
阿雪感受着手里失去她的温度,她为什么这么听这个男人的话?
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在他离开阿姊的那段时间里出现的吗?
他并未离开阿姊多久,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在夜里去看阿姊,他从未发觉这个男人的存在。
洛岁安:“我放了的啊”。
洛岁安在阿雪的后面仰头看向元亥,向他表示她也不愿意被阿雪拉住的。
可元亥还是一直盯着洛岁安的手,仿佛她的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轻微握拳,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了一下,像在擦什么东西。
若不是阿雪还挡在她前面,她怀疑元亥摩的就不是他的手指了,而是她方才被牵过的手。
“过来”。
虽然放开了手,洛岁安还在阿雪的身后,这让元亥觉得十分碍眼,语气有些生冷。
虽说元亥的语气霸道,但还是可以听出,他和“白梨”是认识的,甚至十分相熟。
洛岁安就要过去,阿雪却伸出手臂一横,将她挡住,不让她过去。
洛岁安只得对元亥努努嘴,不是她不想过去的,是有人拦着。
“阿姊,他是何人?”
阿雪确认了,阿姊就是和这个男人相识,并且,关系匪浅,她对他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洛岁安该如何向阿雪和白发师尊解释呢?元亥非此中人,要怎么编一个合理又可以让他们接受的理由?
洛岁安还在发愁怎么编造元亥的身份,元亥已经走了过来,要将她拉过去。
刚伸手,阿雪手里的魔气便向元亥打了过去,气势汹汹,但却被元亥用结界挡住了。
阿雪还要再动手,洛岁安阻止。
“他是我的友人,不会伤害我的”,只能临时胡诌一个了。
元亥:“友人?”
元亥不满洛岁安给他的身份定位,反问道。
洛岁安在阿雪后面疯狂使眼色,给个面子,给个机会,装一下吧。
看着眉飞色舞的洛岁安,元亥也不为难她。
“对,我是她的友人。”
元亥顺着她的话说,她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