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溪歪了歪头，“学习？怎么学习？”
“请陆小姐跟我来吧，下午老师就会来的。”
白管家笑得一脸慈祥，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老狐狸。
陆云溪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伯伯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像好人，喉结一动，咽了口唾沫，瑟缩了一下，小手拉着聂正纶的衣袖，躲在了他身后。
“我可以不去吗？我可以跟着亲亲老公的，我保证很乖，不惹麻烦！”
白管家幽幽地叹了口气，“陆小姐，您这样缠着少爷，他有正事都办不了了。”
陆云溪有点不高兴，但是又害怕真的会给聂正纶添麻烦，就回头看他，大眼睛里写着满满的担忧，“真的吗？”
不知怎么，看见陆云溪眼神中的小心翼翼，他的心里竟然有几分不忍，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小丫头巴着自己的手推开，“嗯，会很麻烦。”
“这样啊……”陆云溪垂下头叹了口气，“那好吧，亲亲老公你快点去吧，记得要早点回来找我玩哦！”
一向保守的白管家差点又被她这四个字雷个外焦里嫩，扶了扶额，赶紧将人拉过来，“陆小姐，您跟少爷还没结婚呢，这样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陆云溪乖乖地牵着管家的袖子，“我们一定会结婚的，那早叫晚叫不都是一样的吗？”
白管家默默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聂正纶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穿上大衣，出门去了。
B城已经下雪了，冻得他鼻尖发红，好不容易才到了咖啡厅，他冷得打了个哆嗦，走到前台，声音低沉优雅，“一杯拿铁，谢谢。”
“聂先生？”前台小姐眼神有些惊讶，“您今天怎么过来了？外面下了好大雪呢，我去给您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好。”
“对了。”前台小姐一边帮他打咖啡一边缓缓道，“刚才来了个人说是认识您，在A5包间等您。”
“我知道了。”聂正纶笑笑，“那麻烦你帮我们一会儿送上去吧。”
“好。”
聂正纶转身上楼，木质的楼梯一踩上去就咔吱咔吱响。
很快，到了A5包间，还没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女人高兴的声音，“你快看！快看！他在吹泡泡呢！”
聂正纶脚步一僵，这是封暝朗的包间还是他走错了？吐泡泡？谁？鱼吗？
“好了好了，你别把他抱到那么高，不安全。”
嗯？这还真是封暝朗那家伙的声音。
别抱那么高是什么意思？
聂正纶越来越疑惑，走进包房，就看见封暝朗正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平板视频，视频上是一个兴高采烈满面笑容的女人，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两夫妻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依旧在旁若无人的逗孩子。
聂正纶清了清嗓子，“咳咳……封少爷，我想你把我约出来见面，应该不是为了在这里看你哄孩子的吧？”
“嗯？”
封暝朗这才回过头来，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没发现啊，聂家少爷竟然还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
聂正纶沉默了两秒，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兀自坐在了他的对面。
摘下围巾放在桌子上，正好服务员端着咖啡进来了，他就将围巾推到了一旁，让服务员把拿铁放在了他的面前。
“说吧，你有什么事？”
封暝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等一下。”
然后才低头对着视频中的楚柔嘉和两个宝宝道，“我要谈正事了，你们先等一等，等我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服，再陪你们聊天。”
“？”
聂正纶默默地放下了咖啡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封少爷，今天是您约我出来的吧？”
“别这么生疏，少爷少爷的叫我，多见外啊。”封暝朗笑笑，将平板放在一旁，“听说聂少爷最近快结婚了？不错啊，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恭喜。”
“您该不会大老远地就跑过来跟我说这个吧？”聂正纶呵呵一笑，“我倒是不知道封家现在这么清闲，真让人羡慕。”
“那怎么可能呢？来找你，当然是有正事商量，不过你个人问题，我作为兄弟也应该关心关心。”
封暝朗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熟悉他的聂正纶却知道这小子一向如此，越是一肚子坏水的时候越喜欢笑得像只老狐狸。
“我听说，聂至渊最近做了挺多缺德事？”
聂正纶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他执意要重新分配股份，惹起了董事会的众怒，然后又要引进新产品，结果新产品出了质量问题，他准备让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去顶包，顺便给我安排门亲事，让我早点去聂氏给他帮忙。”
封暝朗嘿嘿一笑，“聂少爷是明白人，都不用我问，就说的这么清楚了。”
聂正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能来找我就证明你已经知道了，那我还隐瞒你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全说了，省的你一句句问，我可没时间一直在这里陪你。”
“嗯，果然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都知道顾家了。”
聂正纶懒得理他，“若说有家室，你还不是一样？也不知道谁刚才在这里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了吧，也省的在这里绕圈子。”
“好吧，既然你让我开门见山，那我就不客气了。”封暝朗深吸了一口气，“聂家一直掌握在聂至渊手里，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愿么？”
聂正纶皱了皱眉头，“有自然是有的，只是他能力出众，自然……”
“我不是说这个。”封暝朗顿了顿，“我是说，你想不想把聂至渊拉下来，取而代之？”
聂正纶一愣，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老远过来挑拨我们家的关系？”
封暝朗摇头，“你难道不觉得，聂至渊太急功近利，前两年还好，正赶上聂家上升期，所以也没出什么事，可现在聂家正在平稳下来，那些弊端也全显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