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如一眼就看出来,他分明就是装的。
白如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荣阳,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嫂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嫂子,我明白的,我就是……就是有点不甘心。”
在学堂他是最努力的,眼看很快就要能看到成果了,却出现了意外,他怎么能不失落呢。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白如想要抱抱他,可一想到这个年代严苛的礼教,她只能作罢。
“对了,你之前不是想学数字吗,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学学,怎么样?”
王荣阳看着白如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忽然更难过了,这一切根本不是嫂子的错,她何必如此呢。
“嫂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等我想通就好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若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我知道的,那我先回房了。”
白如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一走,白如整个人就垮了下来。
“修诚,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钳制的感觉。
“放心吧,不用多久,到时候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修诚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荣阳。”
“嗯。”
白如的心情有点沉闷,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这回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白如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这才想到被她藏起来的手机。
说起来自从她来到长宁村之后,对手机的依赖就少了。
确定四下无人,白如从隐秘的地方找出手机打开。
手机一打开,白如就看到了提示,她点到提示内,发现里面竟然有几本古书。
白如下意识的想到王荣阳,想也不想就下单了。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不能购买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事,交易竟然成功了!
白如看着手里的几本书,恍惚了一会儿才将手机藏起来,然后看着几本古书发呆。
她对古书没有任何了解,认字都很勉强,别说其他了。
翻开书,一股浓郁的油墨味儿扑面而来。
哪怕是假的,也是那个世界生产的。
王修诚劝了王荣阳一番回来,就见白如拿着几本书发呆。
“小如,怎么了?”
“修诚,我从柜子里发现了几本古书,你先看看吧。”
反正她一看这个就想睡觉。
王修诚疑惑的翻开看了几眼,越看越是惊讶。
“小如,这书你真的是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是啊,怎么了?”
从柜子里的手机里翻出来的,没毛病。
王修诚见她神色如常,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头疼。
这个房间的柜子是他收拾的,明明就什么都没有。
“没事,不过这书确实不错,我们都不是读书的料,这书干脆给他吧。”
听到这话,白如眼前一亮。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那你快送去给他,希望他看到这些书,心情能好点。”
“好,我这就去。”
王修诚再度离开房间,白如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
果然不出所料,王荣阳得到这些书之后,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废寝忘食的研究起了这些书。
而他这一研究就是好几天,到了开学的时间,他都没有去。
唐裕先生因为他没去上学(做饭),第三天就找上门来。
黄叔从未见过唐裕先生,更没收到拜帖,自然不认识他,将他拦在门口道。
“你是谁?你来找我们家老爷还是夫人?”
唐裕微微行了一礼说道。
“我是来找你们家夫人的。”
“嗯?”
黄叔整个人都懵了,现在挖墙脚都这么明显了吗?
“我是荣阳的先生,他请了几日假,我特地来请他回去上学。”
唐裕说的冠冕堂皇,但只有他知道,他是为了一口吃的而折腰。
“原来是小公子的先生,失敬失敬,快请进来。”
黄叔是个老实人,最尊敬的就是读书人,作为教育的读书人的先生,更是重中之重。
在他的宣扬下,很快大家都知道王荣阳的先生来了,纷纷以礼相待,但唐裕先生根本没空理会他们,他更看重的是王荣阳扎实的功底(厨艺)。
实际上他的胃已经被王荣阳养刁了,很多东西都入不了口,要是王荣阳不回去,他就要天天饿肚子了。
王荣阳正在房间里看的入迷,就听到下人来禀告说先生来了。
他忙放下手中的书迎了出去,就见唐裕先生坐在大厅,他身边则是早就听到消息的胡三春。
“唐先生,荣阳这孩子在学堂没给您添麻烦吧?”
“王夫人多虑了,荣阳最乖巧不过了,怎么会添麻烦。”
说实话,他怎么也不明白,胡三春这样的女人,竟然能教导出王荣阳这样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她的前夫显灵了,还是她的命好。
“那就好,那就好。”
胡三春因为性格问题,在面对大人物的时候,总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就在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王荣阳姗姗来迟。
看到儿子进来,胡三春立刻起身。
“荣阳,你先生来了,你陪他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准备点好酒好菜。”
胡三春的想法很朴实,儿子的先生自然要照顾好,免得将来给儿子穿小鞋。
“娘您去吧,我陪着先生就是了。”
王荣阳对着唐裕先生行过礼,这才落了座。
“先生,这才三天您就来了,日后等我高中秀才,可是要去京城念书的,到时候您怎么办?”
“不孝子弟,竟然威胁我!”
唐裕气得笑骂两句,却没有真正的生气。
“不过不去参加科考这件事你做的对,是我没考虑清楚。”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教书先生,官场和考场那些事,他最清楚不过,越是这种斗争激烈的时候,越是容易被抓到把柄。
那些王爷都是皇上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凡他们犯了错,那都是底下的人办事不牢。
当初他也是这样被迫离开京城的,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他竟然忘了当初的耻辱。
“先生您也是为了我们。”
王荣阳并没有怪他,唐裕先生只是一个先生,而且他在这里开学堂已经很多年了。
换句话说,他对京城的了解还没周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