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信掉落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谢衍听到这话,也是一惊,他拿过信认真的看了几眼,随后侥幸道。
“他们会不会没事,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此刻的宋元已经有点崩溃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自己的心情。
谢衍心疼的拥住她。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派人去查,一定会查清楚的。”
“可是阿衍,如果……如果她真的不在了,那我……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他们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宋元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的安抚下总算冷静下来,她的眼神逐渐从悲伤变得坚定,她推开谢衍站直身子,语气笃定道。
“阿衍,我要为白姐姐报仇。”
谢衍伸手握住她的手。
“元儿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阿衍,如果白姐姐真的出事了,那我就只有你了。”
“元儿先别想的那么悲观,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
“可是这种事没人会说谎,也不敢拿这件事情说谎。”
“不管如何我先派人去查,京城这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不好?”
谢衍知道她下来正是难过的时候,她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没那么难过。
“好。”
转眼到了上朝时间,今天的宋元脸色很难看,各位大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探究,最后还是陈先生开口问道。
“陛下,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朕昨日收到来信,说王夫人和王公子夫妻俩在海上遇难了,而且此事和沈家主脱不了干系,朕就想问问各位大人,若此事是真的,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置沈家主?”
宋元的一番话让朝堂上的众人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几个和安大人关系比较紧密的大人更是不敢吭声。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以他们对安大人的了解,他确实有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各位放心,朕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定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宋元再度说道。
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吭声,毕竟之前他们都希望白如和王修诚能退出商场,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丫昂的事情。
因为宋元的心情不太好,众位大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她,除了重要的事情之外,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提及。
早朝很快就散了,宋元刚下朝陈先生就赶了过来,他神情悲痛的看着宋元。
“陛下,您方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陈先生不是不相信宋元,他只是不敢相信这件事,要知道在他心目中,白如和王修诚都不是这么没有防备心的人,他们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
“朕收到的信上是这样说的,但说实话,朕也不相信他们会离开,白姐姐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没做,她还没看到王安之成亲,还没看到安哥儿长大,她怎么舍得离开?”
说到这里宋元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她强挤出一个笑容。
“陈先生放心,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朕一定会查清楚的。”
陈先生有点回不了神,他沉默了片刻才道。
“陛下,臣想亲自去查,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您亲自去?”
宋元确实没想过要亲自去,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她怕万一这是事实,她怕自己会崩溃。
而她守在京城,她就会假装白如还活着,只是她在临城没有来而已。
“是,陛下也知道,臣和王夫人算是忘年交,而且臣对临城的官场比较了解,加上臣是帝师,不管是谁都要卖我几分面子。”
宋元思考了一会儿道。
“既如此,那先生就去吧,先生不管查到任何消息都要尽早告知朕。”
“臣明白了,那臣便先告退了。”
“朕祝先生一路顺风。”
陈先生再次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他走之后宋元回到寝宫,此时谢衍并不在,她难得可以放下一切做自己,她打开了一个箱子,这巷子里都是白如送她的东西,有的只是街边买的小玩意儿,而更多的是她亲自做的东西。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她送的那几本绘本,她看着书页上生动的画面和浅显的故事,泪意在眼底翻涌。
谢衍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她正抱着一个箱子黯然神伤,谢衍上前道。
“元儿,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不能哭,也不许哭,白姐姐她一定没事的,或许这是她的计谋呢。”
其实她能理解白如的立场,可以说整个临城都是在她一个人的带动下建立起来的,一开始的临城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城市,连县令都是一个靠关系进去的人。
可偏偏她出现了,临城在她的带动下越来越富裕,而富裕起来的临城就成了许多人眼中的香饽饽,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他们步步紧逼,他们上下勾结。
可作为靠山的她却因为顾忌太多不能明显的站在她身边,她知道,这是那些人在向她示威,可是她妥协了,她把一切的压力都加注在了白如的身上。
宋元靠在谢衍的胸口没吭声,而这时正在被他们担心的夫妻俩正在一处院子里悠哉悠哉的喝茶。
休养了两日之后,王修诚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白如担心的发炎也没有出现,而且加上大夫开的各种药,让王修诚恢复起来更快了。
“也不知道安哥儿他们收到信了没。”
白如感叹道。
“放心吧,他们一定收到了,你就别担心了。”
其实王修诚还挺享受这种二人世界的,他们成亲之后大部分都是和家人住在一起,和家人住在一起终归没那么方便,后来更是有了安哥儿,他们之间就彻底没有二人世界了。
白如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却本能的瞪了他一眼。
“安哥儿还那么小,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王修诚看着忽然生气的白如忙道。
“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那我们这几日就启程吧。”
白如却摇头。
“不行,你现在伤口还没完全长好,而且还没拆线呢,不能走。”
“那你说何时走?”
王修诚知道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再过五日吧,等你拆线了我们再走。”
“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