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也是无心之失,王公子可是有大容量之人,他一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小厮乐观道。
在他看来,他们家公子虽然顽劣了一些,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因此他还是希望自己家公子能得偿所愿。
但公子却没那么乐观,毕竟他当时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确实有点过分了。
当时的他只想着在女子面前撑面子,却忘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而现在他就尝到后果了,简直就是现世报。
“你先去歇一会儿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那我先去了。”
小厮守了一夜,也确实很累了,他若是也病了,那就不好了。
公子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而王荣阳并不知道他救的人还惦记着他,喝了姜汤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他就完全好了,除了还有点咳嗽之外再无其他的症状。
但尽管如此宋皎月还是求了宋元派了御医给他看看,看过之后御医说道。
“王公子的身子没事,不过近几年要好好养养。”
其实在京城的公子哥,除了那种从小就开始练武的,没几个身体素质好的。
但王荣阳不同,他在长宁村的时候身子被白如养的很好,又因为他跟着白蒲学了一些防身的招术,而且这几年他一直没忘记练,所以他的身体比寻常的学子好的多。
“多谢大夫,我们记住了。”
白如客气道。
“那让王公子再好好歇歇吧,这两日最好不要在出门了,其他的,得等科举之后再说了。”
其实王荣阳的未来大家都盯着,只是王荣阳埋头苦学,在加上他的先生是无名,平日里自然没人敢打扰,但他的一举一动有不少人盯着呢。
虽说现在的当权者是女子,但也有不少人想要把女儿送给王荣阳为妾,若是能搭上王荣阳,便算是搭上了王家。
如今的王家,只是王家的几个当事人不在意而已,但实际上在大家的心中,如今的王家可谓是炙手可热。
“有劳大夫了。”
白如再次道。
御医点点头。
“那我就先告退了。”
送走了御医,白如走到王荣阳的房里道。
“大夫的话你都听见了,科考之前就先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等考试之后再说。”
“对不起,让嫂子为我担心了。”
“自家人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然后好好考试,至于考试的结果,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
王荣阳看着温柔坚定的白如,腮帮子动了动道。
“谢谢嫂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白如关上门离开,接下来在科考之前王荣阳果然没在离开房门,这几日白如也没闲着,她虽然不会做衣服,但是她命人在王荣阳的衣服里加了棉花,又让人给他做了一双厚实的鞋子。
时间悄然而过,转眼就到了科考那一日。
那一日京城几乎万人空巷,考生们在考试的地点排好队,等着侍卫确认他们的身份在一一放进去。
白如和王修诚将王荣阳送到考试的地点,此时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排队,王荣阳穿着厚实的衣服,脚上穿着柔软保温的鞋子,一颗心火热滚烫。
“嫂子,大哥,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的。”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如今的他有才学有担当,真的不需要他们把自己当成孩子对待。
白如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太舍得,但还是道。
“那你好好的,考试的时候听从考官的指令。”
“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的,我们就先走了。”
王荣阳重重点头。
王修诚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白如一起离开。
等他们走了王荣阳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不喜欢有人陪着,只是他们在自己身边,王荣阳会觉得压力很大,而且他总担心会考不好,他们走了王荣阳反而轻松一些。
他不知道,身后的袁同生一直在盯着他,袁同生就是之前他救的那个公子哥。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王荣阳的身份,上前道。
“王公子。”
王荣阳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认出他来,不冷不热道。
“你有何事?”
“我叫袁同生,是来自岭南的学子,特意来参加这次科考。”
王荣阳微微点头,并不是很想搭理他,他对袁同生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
见王荣阳爱答不理,袁同生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无妨,都过去了。”
王荣阳淡淡道。
“对王公子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公子的恩情我记住了。”
袁同生忙接话,他是真的想要和王荣阳交朋友,若是他有王荣阳这样的朋友,他娘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吧。
王荣阳眉头微蹙,眼看队伍越来越短,他皱眉道。
“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袁同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这种漠视有点难以接受。
他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轮到了王荣阳,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王荣阳很快就通过了身份验证,进入了考场。
接下来是袁同生,然后是许许多多的考生。
等他们所有人都进去了,考点的大门关闭,接下来是几天的考试时间。
白如是第一次间接参与古代的科考,她甚至在隔壁租了一个院子,就为了第一时间了解考场的消息。
而在这期间,每天都有晕倒的考生被抬出来送到了医馆,甚至还有一个年约五十的考生因为做不出题目,活活怄死了在考场内。
他被抬出来时他的家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他的妻子为了供养他上学,早就熬坏了身体和双眼,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竟也跟着去了,这个结果令人唏嘘不已。
白如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被迫见识了人间百态。
三天之后,考试结束,所有的考生陆续从里面走出来,而考场的门口围了许多的考生的亲友。
白如站在院子的楼上靠着这一幕,忽然想到了后世的高考,发现这两者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高考只是一个选择的途径,而科考却是检验他们能否进入官场的过滤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