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如一脸严肃,手都做出了发誓的动作。
可是宁九天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语调依然是浓浓的嘲弄味道:“你觉得这话对我说有什么用吗?还是去和乔家的人说吧。明天,他们都等着你上门呢。”
她轻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可怕的?我都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过……”
微微顿了一下,她的眼神里透出好奇的神色:“乔浅浅怎么样了?”
“你希望他怎么样了?”宁九天不答反问。
“没有什么希望。”她耸耸肩,“反正怎样的结果,都是她应得的代价。”
“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失去名节意味着什么吗?今天的香客虽然不多,但是不少人都认出是她。这件事传播出去,乔浅浅算是彻底毁了。除了下嫁常远之外,再没有别的出路了。”
他的语调很是平淡,不再有方才讥讽的意味,却让乔之如听出了几分说教的味道。甚至让她觉得,他是在指责她,这么做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乔之如冷笑出声,看向宁九天的眼神不再是方才讨好的模样:“所以,你这是在为她鸣不平吗?”
宁九天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却好似被激怒了一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你知道他们原本是要设计谁吗?是我,所以今天不论乔浅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同情她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显然是动了真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听她说完之后,才微微颔首:“你说的对。”
乔之如:“……”
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透出些许的愕然:“你不是在为她鸣不平吗?”
“明明是她们要害人,现在自己反受其害,我为什么要为她鸣不平?”
理所应当的反问,让乔之如一时间有些语塞。
准确的说,她是大脑在发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九天的话。
因为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着,所以方才误会宁九天要帮乔浅浅说话,她才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她讷讷的含糊吐出几个象声词,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好在他也没有细细追究,只是将一个药瓶放到桌上之后,淡淡的说道:“好了,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回丞相府。”
“明天?我还要去百草阁。”
“后天再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轻飘飘的扔下几个字,他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动作利落的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一如他的言语,不会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微微抿唇,她有些不满的瞪着被关上的门:“你说怎样就怎样啊!明天不去,洛璞玉的病怎么办?”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反正药都留好了,只是按时敷药就好。
至于扎针的事情,隔上几天,也没有什么影响。
小莲推门进来的时候,一脸的关切:“小姐,你没事吧?不是和二小姐去赏花吗?怎么好端端的,你摔下山坡,她被人调戏了?”
乔之如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像关心的样子嘛。宁九天那个大冰块,带这个面具怎么看都像个郁卒,我就是被看押的犯人!”
“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大人,我们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回事?”
小莲一五一十的将宁九天抱着她出现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追加了一句:“小姐,你都不知道大人有多细心,不仅亲自为你擦洗了身体,还帮你上了药……”
“什么?”
不等小莲说完,乔之如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尖锐的叫声吓了小莲一跳,她一脸发懵的看着乔之如:“有什么问题吗,小姐?”
乔之如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她才发现,出门时的那身衣服早已不见了,身上是一层单薄的中衣!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床褥,一句话从她齿缝间挤了出来:“平时,这些事情,不都是你帮我做的吗?”
“可是今天大人不让,他说要亲自来。”
“他这哪里是要亲自来,根本是轻薄我!”
“小姐,你们是夫妻,怎么算得上是轻薄……”
话还没有说完,乔之如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就投射了过来,让小莲缩了缩脖子,没有敢继续说下去。
乔之如的怒火却一点消散的意思都没有:“这摆明了就是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占我的便宜,我也真是的,只是滚下来,怎么就会摔晕了!”
她气的狠狠地砸了一下床铺,牵动了手臂疼痛的感觉,让她呜咽了一声,只觉得对宁九天的怨气又重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将方才宁九天放下的药瓶藏了起来。
可以怄气,却绝对不能赌命,这就是她的人生格言。
不管多么的生气,宁九天给她的解药是绝对不能不收起来的!
……
第二天乔之如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又重新连接起来一般,全身都疼的厉害。
她忍不住嘟囔:“哎呀,疼成这样,竟然还要让我去丞相府和她们吵架,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只是她抱怨的时间并不久,宁九天就出现了。并且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她的眼睛都有点发直:“夫君……”
他压根没有看她,目视前方的淡淡说着:“昨天你和娘家人一起上香,结果不仅受了伤,还不曾有人来探望,确实该回去问问怎么回事。”
听起来是很平淡的语调,却处处透着一股质询的意味。
明摆着,他是要带她回去找场子的。
乔之如的眼睛眨了眨,里面充满了期待:“夫君……你是担心之之被他们欺负了,所以陪之之一起回去吗?”
“被欺负?”他的唇角撩起了若有似无的笑弧,“你会被欺负?他们怕是捆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