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天看了乔之如一眼,眼神淡然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与他的声音一样平仄的没有起伏:“你状态不好,这件事推推也是可以的。”
“不行,”她快速的摇了摇头,“公子视神经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了,余下的就是刺激他神经的敏感度。本来过了好几年,就有点耽误救治了。这几天的时间,自然是要抓住的。”
“那你的身体状况?”
“不碍事的,我突然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她说着坐起身下了地,还蹦跳了几下,“你看,我没事的,好的很。”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两个字,她突然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好似他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很是不满。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她有点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询问:“现在治好他的眼睛,会对你的计划有所影响吗?不该是让整件事更好的推动吗?”
询问的时候,她很是小心翼翼,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很是担心自己的决定会影响到他要做的事情。
不曾想,宁九天并没有看她,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想不到他的身体状况,对你还很是重要。”
“哎?”
这话……怎么想都觉得很是古怪,她这么做不是为了他的大计吗?
难不成,他其实并不想治好洛璞玉的眼睛,他的目的是取而代之?!
这个可能性在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透出了愕然的情绪。
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男人对权力的欲望,远非她可以想象的。
事实上,人欲无穷,在对权力的多去上,从来都不该有性别之分。多少女人为了权力的争夺,比男人更加的可怕,也比男人更加的残忍狠毒。
想到这里,乔之如的内心闪过些许的不安。
难不成宁九天就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成为太子党的中流砥柱,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却是成就自己。
怀疑是最为可怕的,一旦内心有了猜疑的种子,那么就会不断地生长,最终成为参天大树。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再开口时,声音里都透出了几分紧绷:“夫君……你不会是想取代公子的地位吧?”
问完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掌心满是汗水。
他们之间的相处好似融洽了不少,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天彻底别的距离。
现在她竟然敢询问这样的问题,若是真的触及到他内心的秘密,岂不是立马就要身首异处了?
她对他有了无数旖旎的想法,不代表他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惶恐的不安在她脑子里闪过,让她面部神色变得僵硬起来。
乔之如尴尬的扯了扯唇,眼眸里透出了明显的不安:“其实我随便问问的,你不需要回到我……”
“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不等她说完,他的问题就落了下来。
语调透着几分嘲弄的意味,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给人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
这时候,她能怎么办?
她只想跪地求饶,求他念在他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千万别把她处理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就冷静下来了。
哪里有人会将这么大的秘密,就这么平白直叙的说出来?如果真的而就这样说出来,那么在他眼里,她不是个死人,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哪一头的可能性更大。
更为关键的是,她的心里明白,他内心缜密,是不可能随意说出这么机密的事情的。
尴尬的笑了笑,她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紧张的情绪:“你总是和我开玩笑,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可是你的外甥,是你亲姐姐的孩子,你是不可能那样做的。”
“是吗?”
“……”
她真的是很不希望被反问的感觉,尤其是面对宁九天的时候。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可能根本就是错误的,而思绪里更是出现了混沌状态,让她完全没有办法认真考虑这件事。
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无奈之下,她出声说道:“我是想不通你到底想做什么,反正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就对了。”
“是吗?”
还来?
短短的时间里都连着三次反问了,并且还是一模一样的字句,让乔之如的内心漫上不安的时候,还稍稍带上了些许的较早。
她抬眼向他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啊,我们之间是夫妻,自然是同气连枝。难不成,你认为我会拖你的后腿?”
这一次,她没有偏开头,而是双眼直直的盯上了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才看到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让她看不透的神色,好像……他也在观察她,揣测她在想什么。这一发现让她忍不住回忆,方才说了什么,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将所有的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依然没有得知预定的结论。
她微微耸肩,小声说道:“不用看着我,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是有一件事我看的很是透彻。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肯定是逃不脱的。所以,我只会期待你事事如意,绝对不会给你制造麻烦。”
“即使事情与殿下有关?”
殿下?
乔之如差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洛璞玉。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这件事和洛璞玉有什么关系?
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和谁有关都一样,只要与你的利益是相悖的,我就必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信誓旦旦的言语,满脸光彩的神色,让人根本无法怀疑她的话。
他看着她,语调似乎缓和了不少:“你对殿下……是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一个问题差点让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甚至怀疑宁九天是不是知道她曾经的男神,与洛璞玉有着同一张脸!
可怕的念头让她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说话的言语也带上了几分焦躁:“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的外甥,自然是我的晚辈!我难不成,还能对自己的晚辈有什么想法?”
“难说,如果没有,你怎么会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