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说起乔穆庭,乔浅浅面上的神色还不算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可是听到“三皇子”三个字的时候,她面上的神色就闪现过很多的情绪。
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的乔之如,自然没有错过她面上任何的表情。
恰如其分的低笑了一声之后,她继续说道:“看样子,三皇子应该很久没有和你这个小仙女联系过了。不过想想也是,他堂堂皇子,为什么要和你这样一个毁了名节的女子联系呢?”
“乔之如,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看到乔之如身边只有小莲一个人,乔浅浅明显胆子大了不少。
她抬手指着乔之如的鼻子,带着满腔愤怒的说道:“那天被常远调戏的人明明是你,结果你却设计了我,害得我被他那双恶心的爪子碰!你这种人,简直坏透了!”
乔之如:“……”
她真的是一次次被乔浅浅刷新下限和三观。
明明是乔浅浅一直想方设法的对她进行陷害,现在她反击了,坏人就成她了?
真的不是十级脑残,都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录音器,否则秒秒钟让乔浅浅这个绿茶扒皮。
相较于乔浅浅的愤怒,乔之如却笑出了声音,甚至开始鼓掌。
她反常的行为,让乔浅浅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乔之如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用一种很是赞许的语气说道:“乔浅浅,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明明是你要设计别人,结果自己掉进自己的陷阱,坏人就成别人了。怎么,只能你害人,不能别人防卫吗?”
慢条斯理的语调,字字在理的话语,将乔浅浅堵得是哑口无言。
像乔浅浅做的那些事情,自然是没有一件事能搬到台面上说的。
她只是向来认为乔之如不敢和自己叫板,所以施加暴力的心思就不断地扩大。
现在被如此冷冰冰的嘲弄,她完全没有了回怼的能力。
旁边的司徒久雯见到这一情况,立即笑着开始打圆场:“之之,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和浅浅是亲姐妹,浅浅怎么会害你呢?”
“她不会是吗?那你呢?”乔之如的视线落在司徒久雯身上,无比的寒凉。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司徒久雯好似被刺了一下,身体都轻轻地抖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笑着耸了耸肩膀:“之之,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互相伤害呢?”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方才我进来之前,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问题让司徒久雯也变成了哑巴。
方才的话,任凭是神仙来了,也无法圆回来了。
乔浅浅本身不是一个太动脑子的人,再加上她习惯性的认为,乔之如就是被她欺压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她看到司徒久雯被乔之如逼的节节败退,内心的怒火是不断地飙升:“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娘这么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同样的言辞,乔之如悉数奉还。
所不同的是,她的语调轻缓了不少,而她说话时的神色是一种凉凉的不屑和嘲弄。完全没有了乔浅浅音色里的不满和愤怒,反而显得更加的有力度。
两个人离得很近,但是由于乔浅浅比乔之如矮了几分,使得她们有了一种高下立见的分晓。
女人之间的敌意,总是无比的清晰。
她们相对的四目,清晰地倒映着彼此的模样,也将怒火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只是一方处于表象,另一方压在心头。
司徒久雯的很清楚,现在的乔之如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是她们可以随意对付的。
现在若是乔浅浅一意孤行的闹下去,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她笑着上前将乔浅浅拉到身后,将她们隔开:“姐妹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都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呢?提的次数多了,会伤感情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点到为止,却又是恰到好处。
好似是乔之如在故意挑刺,明明已经过去的事情,非要翻旧账。
乔之如冷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到了桌边,淡淡的开了口:“事情是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却没有结束的意思。外界的传言,你们不会没有听过吧?啧,想不到我和乔浅浅竟然又一次纠缠到一件事里,真的是让人很无奈啊。”
最后一个字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说的是无奈,听起来却是格外的意味深长。
司徒久雯面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她一边努力扯着乔浅浅的手臂不让她爆发,一边笑着说道:“流言就是这样,到处瞎传,理会那些做什么?”
“我确实是不想理会,可是……”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弧,眼眸里却很是森寒,“一圈调查下来,这些流言怎么是从丞相府传出去的?”
其实司徒久雯在这件事上做的很是小心。
本来这件事就与乔家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若是被人发现流言是从乔家传出去的,定然是贻害无穷。
所以她几乎是算准了每个环节,确定不会追查到乔家头上,才将消息传递出去。
偏偏现在乔之如上门就将问题砸到她脑袋上,让她心头一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人心虚的时候,自然就会避开对方的视线,口中的言语也变得支支吾吾:“这……都是外面乱传的。不论是你还是浅浅,都是乔家的女儿,哪一个都不能受污名所累。”
“说得好。”乔之如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自然是要细细的查清楚了。毕竟敢造谣丞相府的千金,真的是其心可诛。你们说,是吗?”
最后将问题抛回去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司徒久雯变了的脸色。
司徒久雯的面上明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这就没有必要了吧?谣言止于智者,我们一直纠缠,反而倒是显得我们心虚了。另外……”
她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件事让你父亲知道,他会不高兴的,会影响他的仕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