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穆庭满腔怒火,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笑脸,对着宁九天也大吼起来。
宁九天的面上覆着面具,自然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不过他的眼神里却透出了几分凉意,而他的声音就显得更冷。
“出嫁从夫,我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得到旁人管教?”
听起来不过是表明他对乔之如才有管教约束的权力,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乔穆庭,他没有资格对乔之如指手画脚。
这样的冷言冷语,足以让乔穆庭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他扯着手臂想挣脱宁九天的桎梏,却在里倒上完全与人无法抗衡。
纵然是脸憋得通红,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手臂从宁九天的手中扯出。
最后还是宁九天松开手推了他一把,才让乔穆庭得到了自由,却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整个看上去是分外的狼狈。
他恼恨的看着宁九天,却是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宁九天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低头看向了身侧的乔之如:“既然人都到齐了,事情要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有理会乔之如的反应,就径直转身坐到了方才的位置上。
整个行为透着一种利落的干脆,让人觉得他来这里,根本不是想帮她解决问题,就是来坐着充人头的。
但是乔之如的内心很明显,这个人头充的无比重要。
否则,她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但是既然监国大人已经放话了,在旁边看着,随便她折腾,那她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乔之如突然有一种利器在手的感觉,而眼前这几个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她复仇的时机终于出现了。
扯了扯唇角,她偏头看向今天一见面,就觉得很是奇怪的司徒久雯:“二夫人,关于昨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娘说话?”
不等司徒久雯开口,乔浅浅就像一条疯狗一样的冲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乔浅浅的没脑子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偏偏还永远是一副护着司徒久雯的模样。
这时候,她冲出来,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司徒久雯显然没有让乔浅浅冲出去的意思,反而是一把扣住她的手:“浅浅,别多话。”
“娘!”
“够了!闭嘴!”
面对司徒久雯突如其来的训斥,乔浅浅确实很不快,脸上将情绪带出来十成十。
但是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乔之如。
对于这样不痛不痒的眼神攻势,乔之如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她看着司徒久雯,轻啧了一声:“二夫人有这样好的女儿,也算是很开心的事情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女儿,都会这么护着自己母亲的。”
“当然,你对她也是宠爱异常。两次担心她嫁的不好,想将我送上花轿。但是我已经成亲了,你昨天又一次想将我送上花轿,未免是有点太过荒唐了吧?”
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司徒久雯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乔之如挑了挑眉梢,她又追加了一句:“怎么不说话?昨天的事情,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一次,司徒久雯终于有反应了。
她抬眼看向了乔之如。
只是这一次的司徒久雯,与之前确实有着很大的不同,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好似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龃龉,也不会产生任何的问题。
“昨天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所有的事情,你不是都清楚了吗?”
哎呦,这回答真的是给人一记闷棍。
明明做了坏事的人是她,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呢?
乔之如眯了眯眼睛,盯着司徒久雯的脸细细的看了一番之后:“我清楚是一回事,你说出来是一回事。还是说……你觉得你昨天的行为没有任何的问题?”
明明是带着讥嘲的问题,却不想司徒久雯面无表情的点了头:“对,我完全不认为我昨天的行为有任何的问题。”
“你没有问题,难不成有问题的人是我?”
“对。”
“……”
这一下乔之如是真的懵了,平日里就算司徒久雯强词夺理,也不会这么无厘头。
何况此时的司徒久雯太镇定了,好像整件事真的是她一点错误都没有,反而让乔之如的内心有点忐忑起来。
她不怒反笑:“二夫人,那就请你说说看,昨天的事情,我错在哪里?我还真的是很好奇,我到底是做了怎样的错事,又是如何的对不起你们呢。”
谁都听得出,她说的是反话,不过是在嘲讽司徒久雯。
偏偏司徒久雯好似完全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反而是一本正经的点了头:“你确实是对不起我们,乔之如,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上乔之如的眼睛,她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昨天坐上花轿,今天醒来就是在常家。那么,浅浅自然是不需要嫁过去了,而你也会成为耻辱,身败名裂的被赶出乔家!”
她说到最后,情绪里终于带上了几分激动。
可见她对计划没有成功,内心还是有着很多的不满。
乔之如的心里却有点奇怪,这种事情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吗?
现在的大厅之中,可不是只有她们几个人。
心里虽然有很多的问号,她却慢条斯理的做出了回答:“什么时候,对于旁人的设计,连点反抗都不许有了”
“反抗?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我的浅浅比?你能用你换取我浅浅的幸福,是你的荣幸!”司徒久雯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的灼热,似乎说道乔浅浅的时候,她的情绪才会被点燃。
乔之如却察觉到司徒久雯的神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了。
不过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睦,她自然是不会花那个形式在司徒久雯身上。
她转头看向了乔穆庭:“亲爱的丞相大人,昨天的事情究竟如何,是一目了然了吧?你的妾侍为了一个庶女,戕害嫡女,还如此的不知悔改。该当何罪,你最清楚不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