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如说话的时候已经跑到床边坐下,一张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兴奋。
宁九天看着她那样的表情,只觉得若是拒绝,让她的眼眸里失去光彩,真的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
几乎没有思考,他就淡声询问:“你想我做什么?”
知道这句话,就意味着他答应了。
她欢呼的伸手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抱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
这个时代,应该不会经常用这样的方式表示感谢,而她此时的行为,会让他心里有什么感觉?
面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有点僵硬,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好了。
他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似的,径直询问:“要我做什么?”
他都这么直接了,她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为夫身上。”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乔之如伸了个懒腰,“不过乔穆庭他们,估计是睡不着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随意害人。”
她一脸笑容的模样,好似扎根一般落在了他的心里。
许久之后,他才明白。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成为他心上的存在。
……
京都里关于乔浅浅和常远的事情是越传越凶,甚至有风声落到了阮柔音的耳朵里。
她与阮柔书是嫡亲姐妹,在性格上也是大相径庭。
不过是阮柔音看上去严肃一点,毕竟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是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
“元洲,”她坐在椅子上,语调轻柔的出声询问了洛元洲近日的情况,话题一转就落到了最近的风言风语之上,“你和乔相的二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小,阮柔音对洛元洲的管教就极其严格。
在她面前,他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他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一作答。
只是每一下想到,话题最后会落在了乔浅浅身上。
自从赏花节之后,乔穆庭对乔浅浅看管极严,而阮柔书也特意派人盯着洛元洲,所以二人见面的次数,真的是一只手也数的出来。
现在被阮柔音问起了近日的传言,他一时间也不确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微微抿唇思索之后,他恭敬的回答:“母后,乔家二小姐是何等的人物?千屿第一贵女,她怎么会和常家那类人搅和在一起?想来,不过是市井流言而已。”
“是吗?”
“这……母后是何意?”
她轻哼了一声:“元洲,你还太年轻了。乔相当年也不过是普通出身,还不如常家,所以他们两家结亲,到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洛元洲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阮柔书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阮柔书似乎也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之前由于你的缘故,让乔家二小姐承受了些许的不白之冤。现在她既然有了心上人,本宫自然是要帮一帮的。”
如果之前洛元洲还有点找不到方向,摸不准阮柔书想做什么。
现在听到这句话,他的大脑立即清醒了过来,也明白阮柔书要做什么了。
他当即睁大了眼睛,跪倒在地上:“母后,千万不要!”
“为什么不要?”她的声音依然很是柔和,却透出了些微的凉意。
“这……”洛元洲对阮柔音有一种本能的惧怕。
现在听到阮柔音的语调有了变化,内心变得极度忐忑。
但是想到乔浅浅在怀里低吟浅唱的模样,他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母后,儿臣与浅浅其实是真心相爱的,你成全……”
“荒唐!”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阮柔音就出言阻止了他。
再开口的时候,她已然不是之前轻柔的语调:“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且不说之前赏花节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已经让你名声受损了。”
“现在她又惹上这样的事情,你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子?让她嫁到常家,了了你的心思,也算是结了上次的事情。难不成你要承认你和她在庄子上私相授受,现在她又与别人有染?”
这番话说的极重。
别说是洛元洲这样的身份,纵然是一般男子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被这样说,内心也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不是的,母后,浅浅不是你说的这样!”
“不是本宫说的这样,那是哪样?”阮柔音轻哼了一声,“她和常远的事情,不少人看到了,你现在这么为她辩解,你知道是多大的笑话吗?”
“她……她是被人陷害的。”
“为什么不陷害别人,就要陷害她?再说,就算这件事是假的,那她和你在庄子上私会的事情呢?如果她真的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阮柔音的攻击很是尖锐,让洛元洲完全没有还嘴的余地。
他跪在地上,张着嘴想说什么,偏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本宫会安排人将贺礼送过去,为了防止她的名节继续败坏下去,赐婚给乔浅浅和常远。”
一锤定音的言辞,不给任何人拒绝的余地。
洛元洲终于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不可啊,母后!”
“有什么不可的?”
他强撑着内心的恐惧,不安的开口说道:“母后,浅浅不仅是乔相的女儿,还是将军府的骨血。他们两家在朝中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这样做怕是伤了彼此的和气。之后……”
“一个乔浅浅而已,他们会如何?事后,本宫会让你父皇,对司徒川和乔战痕论功行赏。到时候,乔浅浅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人再提起了。”
“母后……”
“好了,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本宫已经决定了,至于你的皇子妃,本宫也已经在挑选了,定然会比乔浅浅好。”说完她就对着洛元洲挥手,“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先下去吧。”
不等洛元洲说什么,宫女走进来:“娘娘,司徒夫人求见,还有乔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