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里一个普通的乞丐。
某天醒来我被换脸成京城首富千金的样子。
代替私奔的她成为了千金小姐。
而我在里面过了几天千金小姐的日子。
最后千金小姐十八岁盛大的生辰一过，所有人都变了脸。
我被当做祭品饱受折磨后，他们将我献祭给他们家供奉的东西。
不过既然他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本来我也是进来报仇的。
我毫不客气地把他们都做成死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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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随寒冬来了，街道仿佛是银子铸成的，那么的亮，又那么的冷。
这样的寒冷，哪怕是京城的乞丐也是难挨的。
我感受着落在脸上的点点雪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小姐，您怎么还没醒？今日出了太阳…您肯定愿意走出房间了。”
我是被惊人的暖意惊醒的。
睁开眼发现我正身处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精美细致，千金难求的珍宝奇玩正被随意摆放丢弃在某些角落。
我躺在床上，绣罗金缕帐半垂，空气中飘荡着蔷薇水浸沉香的味儿，枕头旁边还放着镶嵌着玛瑙的石枕，水晶珠帘的流光正熠熠闪烁着。
我在哪里？
“小姐，您醒了，给您准备好了洗脸水。”
我把手放到温热的水里。
下一秒我震惊了，因为水里倒映的脸很陌生又很熟悉。
我愣愣地拿着毛巾拧着水。
我与京城首富林家小姐林曦悦有几分相似，可如今水里倒映的脸却是一模一样，丫鬟喊我小姐，是把我当成林曦悦了吗？
那么这里是林府？
那真正的林曦悦又在哪里？我惶恐不安地想着。
我叫姜沁宁，本是京城里一个很普通的小乞丐，刺骨的寒冷和难挨的饥饿让我以为我本该死在昨日寒冷的冬夜，却不想今日一睁眼就换了张脸换了个身份，坐在一个暖和精美细致的房间。
为什么？
我一个乞丐有什么好图谋的。
“小姐，今日您想玩点什么？”
“我…爹娘在哪？”我的声音跟林曦悦很是相似，但我依然不自在地抖着声问。
“老爷夫人外出行商去南边看货物去了，过几天才回来，小姐忘了？”
“嗯…我睡得有点懵，春桃，我今日想去塔楼看看。”
“是，小姐。”
我知道，林曦悦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塔楼。
今天确实出了太阳，很暖和，外面层层的白雪也消融了不少。
塔楼是林家最高的地方。
站在这里，我能看到林家外面的京城街道，上面的每一个行人，大门前的每一个角落都映入眼底，这里果然能看到我往日经常窝在林府大门前的某个角落。
每次抬头我总能对上林家小姐的目光。
我一路乞讨到林家，所有高门大户都没有对我施舍半点饭食，禁闭的大门还好，碰到脾气不好的还会被毒打一顿再赶出来。
而林家也跟他们一样把乞讨的我赶走。
不同的是，林曦悦碰巧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我脸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块馒头，允许我留在林府附近，偶尔她会让下人丢给我些吃食。
我站在塔楼居高临下地望着某个熟悉的角落。
“原来都能看到啊，那就好。”
那我知道林曦悦去哪里了。
我待在林府外面那么久，我知道了林曦悦几乎不能出门，最多只能走到林府门口，但她总有自己的办法，而我能看到她偷偷溜出林府的全过程。
她有一个心上人，只是个普通书生。
而她的消失应该是跟着她的心上人私奔去了吧，临走前怕被发现，特地把我喂了药变成她的样子，送进来代替她。
不过，还好她先动手了。
不然，在外面蹲守许久的我可就要下手了。
我化作乞丐在林府外面待了整整一年，为的就是能够进入林府报仇。
我一直在林曦悦的眼皮底下晃悠，我知道她早就厌恶了这座高大华丽的牢笼，早就谋划着怎么溜出来而又不会被发现。
林家小姐林曦悦盯上了我。
而我也同样盯上了她。
我的父亲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镖馆，人也不算多，日常就是帮着这些商人们押送货物。
临近年关，父亲突然接到了林家的单子，运送货物的路途虽远，但酬金很不菲，他跟他的兄弟和徒弟们商量了下，最终决定接了下来。
有了这笔钱，我们能过个好年。
只是当他们把货物都完整运送到后，林家却借口货物数量不对，不愿意给酬金。
我父亲每次运送货物前都会记清楚数量，明明就是一模一样，半点没有少，不管他们怎么解释林家就是不认，他们知道了林家这是不想给酬金。
父亲带着人上林家讨钱，却再也没有回来，十几人被林家的护卫活活打死。
在他们眼里，十几条人命还没有这点银子重要。
娘亲本就身体不好，伤心之下也跟着父亲去了。
我忍着伤痛安葬完父母后，把镖馆和家里能卖的全卖了，得来的钱补给那些叔伯和师兄弟们的家人，然后就一直在京城乞讨。
乞讨是真，报仇也是真。
我摸着手边精妙绝伦的瓷器，下一秒把它打碎了个精光。
那些华丽精美的首饰、镯子等，不喜欢的通通丢落在地。
“小姐，您又不喜欢这些了，我让人再送新的来。”春桃看到这一幕依旧面不改色，习以为常地恭敬道。
“把这些全部从南边的后门丢了，就当本小姐施舍给那些乞丐的。”
“是。”
林曦悦骄纵任性，脾气不好，我经常能听到她摔扔东西的声音。
我让一位年龄还小的师弟待在林府后门，让他把这些东西拿去换钱，再继续补给其他家。
这几天我也发了不少脾气，摔了不少东西。
但她们都习以为常，居然没觉得我有任何问题。
“谁欺负我们曦悦了，还有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一直生气的话到时候就不漂亮了哦。”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扬起一个笑容迎了上去，挽住了老人的手臂亲昵地喊道：“祖父，您怎么来了。”
眼前这位看起来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老人是林家老太爷。
“看看我的宝贝孙女是不是被欺负了，摔吧摔吧，不高兴就摔，咱家有的是钱！”他轻拍我的手纵容道。
“祖父，我十八岁的生辰宴是不是很多人，办得很大很热闹啊？”
“当然，你可是京城首富林家的嫡女，自然排场大，什么达官贵族都会来参加，甚至皇室都会派人来。”
他高傲地抬了抬头。
我轻轻一笑，然后问他：“那我可不可以出去买点东西，准备一下我的生辰。”
我刚说完，他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恐怖，下一秒又变回了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你想要什么跟下人说就好，不用自己出去。”
“好的，祖父。”
我脸色不变地点了点头。
我倒要看看这林家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林曦悦十八岁的生辰宴确实很热闹。
我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被簇拥在人群里，冷眼看着他们。
爹，你看，他们根本就不缺那点钱，却为了昧下那点钱害你们性命，他们该死，我恨！
还有一个月多月就是新年了啊！
这是第二个没有你们的新年，不过，今年的新年我会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
林老爷和林夫人也已经回来了，正噙着笑容招呼着宾客。
不愧是京城首富，是连皇室都要拉拢的存在。
这不，我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各世家的公子小姐，甚至还有太子殿下和皇子。
不管是文人雅客，还是高官皇室，左右逃不过一个钱字。
“林小姐，你长得真好看，你不常出门我们都以为…”
“林小姐，我们改日约一下，一起外出踏青？”
“……”
我朝他们一一点头，同意。
高傲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挂在脸上。
一整场宴会我却没有半点机会接触林老爷和林夫人，他们招呼他们的，我招呼我的，很不对劲。
结束后我回去换下繁复绚丽的衣裙，然后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浑身被绑了起来，关在一处密室一样的地方，四周放满了各种器具。
我慌了一下，难道被发现我是假的了？
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四方形的窗口，看了眼照进来的光线，现在应该是白天，已经是宴会过后的第二天才是。
前面唯一的门突然打开了。
林家老太爷还有林父林母走了进来，这时候的林老太爷完全没有半分之前和蔼可亲的样子，他们都阴冷着脸。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祖父，爹，娘，是谁？谁？！为什么把我绑在这？你们快来帮我解开。”
林老太爷走过来蹲到我面前，抬起我的头意味不明地说道：“曦悦啊！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我们给什么，你享受了林家十八年的荣华富贵，现在也到了你回报的时候了。”
“你知道吗？我们林家之所以能发展到首富这个位置，都是因为我们供奉了守护神，只要每一代我们都送出一个直系血脉的孩子作为祭品，经过四十九天的受戒奉给它，它就会保我们家族财运亨通。”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们选定的祭品，让你享受的十八年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是对你的补偿。”
“不…不会的…祖父！爹，娘，你们救救我，我不想做什么祭品…”我趴在地上祈求地看向另外两人，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两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从知道这个女儿日后的命运之后，他们就不常亲近她，不对她付出一丝亲情。
林老爷直接冷声下令：“夏竹，动手吧。”
所谓的受戒就是挨打折磨够整整四十九天，然后做好法会，再把祭品活活烧死。
浸过盐水的皮鞭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而我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很快鲜红的血就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不知道打了多少鞭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压得我喘不过来。
“啊——”
“你们…行这种惨无人道的献祭…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你们必会不得好死…你们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也必会全部失去！！！”
我百般求饶都没有用。
那我就只剩下不停地惨叫以及对他们的辱骂。
林老太爷脸一黑，朝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神：“她太吵了，守护神不需要吵闹的祭品。”
然后我就被人捏着嘴巴喂下了什么东西。
随着我撕心裂肺地咳嗽，吐出几口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晕过去，就又会被冰冷刺骨的水泼醒。
之后又是一顿毒打。
直到晚上，他们丢下两个馒头，然后把门一锁，就把我扔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计已经半夜了，我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半晌，门外传来走动声，然后就听到锁被人动了。
门开了，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冷死了，把身上的衣服给我，就留一件里衣。”
来人听话地把衣服全部脱给我，我抖着手穿了起来。
月光照在来人的脸上，她赫然跟我，或者说应该是林曦悦长得一模一样。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