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本想留向梁吃饭,可是,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向梁的老家在省城东南,还要坐车返回去,差不多有1000里地,估计到家天也黑了。
因为走夜路还是有危险的,所以,她也就不留向梁吃饭,让向梁抓紧时间往回走……
这次过年回到家,向梁把欠的债都还上了,一家人过了一个团团圆圆的幸福年。
过了正月初五,向梁回到省城,他积累了经验,有了资金,想要大干一番了。
出火车站的时候,他正低头往前走,一个人拦住他问道:
“先生,住店吗?”
向梁一看,原来是刘红。
刘红手里拿个牌子,上面写着:
住店,单人间,双人间,淋浴,电视。
她的刘海在春风中飘散,脸被吹得通红,也很疲惫,衣服破旧,看样子,她过得很不好:
“刘红!”
此时的向梁,已经穿上了像样的衣服,和落魄时已经是天壤之别。
乍开始,刘红并没注意看,只把向梁当成外来的顾客,要不是向梁喊出她的名字,她还真注意不到。
刘红一看是向梁,转身就走。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分手,随着经济状况的改善,向梁对刘红的怨恨,已经释怀了。
因为没有钱,他不也要结束生命吗,所以,刘红离开他,也是有情可原。
不管怎么说,人都是要生存的。
为了生存,每个人都要寻找一条活路。
向梁追上去,把刘红拦住,真诚地说:
“去年在美食城的事,我向你道歉!”
刘红突然哭起来:
“你骂的好,我该骂!是我对不起你!”
向梁说:“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们去咖啡馆坐坐吧。”
刘红说:“我还没完成任务,会扣钱的。”
向梁问:“过年回家了吗?”
刘红摇摇头。
向梁直到她没钱不好意思回家,就拿出5千块钱塞进刘红手里:
“以后,你可以去先锋路丁字路口找我。我走了。”
刘红收起钱,默默看着向梁消失在人流之中。
……
尽管第二天就是2010年开年的第二个节气雨水了,但大地还在冰封雪裹之中,春寒料峭,寒风刺骨。
正所谓,春冻骨头,秋冬肉。
于家大院的小商小贩,只有两家回老家过年,剩下的9家,都是在这里过的年。
卖菜的商贩,有的大年初一就出摊了,可以说1年365天,1天没有休息。
在这方面,他们是自由的。
他们自己就是老板,自己说了算,没有员工会投诉他们,小小的生意,就是家里的两三口人,他们既是老板,也是员工。
他们每年都在春节期间卖当地温室的小菜,像小白菜、水萝卜头、婆婆丁、曲麻菜、蔷麻菜、804辣椒、芽葱等等。
过大年,家家都是大鱼大肉,开春,正好要吃点儿清淡的蘸酱菜,中和一下脂肪食物,提高食欲。
虽然这些卖菜的小贩过年一天也不休息,但这些小菜能买上价,可以卖到2元钱1两,也就是20块钱一斤,平时是没有这个价的,大过年的,人们也不吝啬了,都知道这些小贩子不容易,就没有人讲价。
因此,他们的利润还是挺可观的。
王文景给自己放了3天假,正月初四开始出摊。
而饮食行业,一般要休到正月初八或者正月十五才开业。
因为过年,家家都吃好的,上饭店的就少了,营业也没有多少顾客。
向梁先到先锋路市场,这也是他回于家大院要经过的地方。
丁长忠已经出摊,毛驴车上放的是芦柑。
因出摊的人还不全,他把毛驴车放在针鼻小吃门前卖货。
向梁不想搭理丁长忠,旁若无人般往前走。
丁长忠倒主动和向梁说话:
“喂,回家过年去啦!”
向梁装作没听见。
丁长忠抱怨说:
“让你姐快点儿开门营业,都没地方喝酒!”
向梁说:“去喝西北风吧!”
……
向梁走到王文景家摊位前。
王文景一个人在看摊,看到向梁回来了,他马上从摊位后面走出来,惊喜地说:
“哎呀!兄弟回来了。”
向梁说:“王哥,这么早就出摊了。”
王文景说:“呆着难受,出来还能对付点儿。你咋没在老家多呆几天。”
向梁说:“不能呆着,还得卖货!待时间长了,怕生出懒惰的习惯。”
王文景说:“兄弟,我看你有钱了,买个小货车吧,上货卖货都方便,卖货也招人。”
向梁说:“王哥,我想租个门市,开个水果公司。”
王文景说:“那就更得用到车了。你有车票吗?”
向梁说:“有。我已经驾照已经考了四五年了,我以前自己有过车,这事儿忘了跟你说了。”
王文景说:“你先回去,我把这点儿货处理一下,晚上在我家吃,我妹妹文婷,王瑶也回来了!”
向梁说:“咱俩一起回去吧。”
王文景说:“别两个人都在这儿挨冻了。”
向梁说:“那我先走了。”
回到于家大院,院子里没有人,满地都是红红的鞭炮碎屑。
过年了,不管有钱没钱,一年就这么一回,总要放上一挂鞭炮,崩崩晦气,迎迎喜庆,开个好头,也是不能忘了老祖宗的五千年传统,体会一下年的味道。
因年前走的急,他连对联也么来得及贴,此时,他的房门上,不知谁给贴上了对联,还是毛笔写的。
上联是:辞旧岁万象更新
下联是:迎新年千帆远航
横批是:大展宏图
门没有锁,向梁开门进了屋。
厨房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就像家里有个女主人,里屋传出女孩子的说笑声。
向梁开门进了里屋,只见陆美晶、张秀颖、王婷婷,还有一个他们见过的女孩,长得像个小仙女。
四个人正在打扑克,陆婶抱着红红,坐在一边看热闹。
可能是玩儿的过于开心,四个女孩谁也没注意到向梁进屋。
还是陆婶说:
“哎呀,向梁回来了!”
四个美女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向梁。
陆美晶笑道:
“老弟,过年你没在家,我们把你这里当成赌场了!不玩儿啦。”
向梁看他把局给搅散了,很过意不去,说道:
“陆姐,你们玩儿,我卖卖单。”
陆美晶说:“不玩儿了!玩儿了大半天,都累了。”
女孩们都下了地。
陆美晶看着文婷和王瑶说:
“老弟这两个美女你认识不?”
向梁说:“文婷我见过,这个我不认识,是不是王瑶?”
陆美晶说:“对了,这就是王哥家的王瑶!王瑶,这就是你爸爸的铁哥们儿,你向叔叔!”
王瑶说:“向梁叔叔过年好!”
文婷说:“向哥过年好!”
向梁说:“你们过年好,陆婶和大家都过都年好!”
文婷看着屋里人多,道了声别,就和王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