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晶到了向梁的屋里,向梁盘腿坐在炕里,桌子上放了一个炒白菜片,半小碗咸菜,一瓶酒,正准备吃饭呢。
“美晶!”
向梁看陆美晶来了,就想要下地。
陆美晶挡住向梁:
“你坐着,不用下地。”
向梁坐回炕里,说道:
“你今天回来的挺早。”
陆美晶说:“早多了。”
向梁问:“我就做了一个菜,你吃不吃点儿?”
陆美晶答道:
“吃点儿吧。”
向梁说:“我去给你拿双筷子。”
陆美晶说:“你别下地,我去取。”
陆美晶拿来碗筷,又坐回炕沿边。
向梁说:“脱鞋上炕吧,炕上热乎。”
陆美晶脱了鞋,上了炕,坐在向梁对面。
向梁拿起酒瓶:
“陆姐,喝点儿酒吧。”
“我倒。”
陆美晶从拿过酒瓶,先给向梁酒杯倒满,再把她的酒杯也倒满,然后举起酒杯,微笑道:
“向梁,我们干一杯!”
他们用的酒杯是3两3钱的,1斤装的瓶酒,能倒满满3杯,还剩一小口。
向梁喝酒,经常干杯。
但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做高管的时候、自己开公司的时候,还有,就是回家和亲朋好友聚餐的时候。
都是年轻气盛,互相拼酒,逞能。
但在家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一口干杯。
他看着陆美晶火辣辣的眼神,说道:
“美晶,慢慢喝吧。”
陆美晶说: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给我无私帮助,我再说感激什么的,都是多余的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从没痛痛快快喝过酒,今天,咱俩就尽情地喝一回!”
向梁很担心把她喝坏:
“能行吗?”
“行!”
陆美晶碰了下向梁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向梁看陆美晶一口把杯中酒干了,他也跟着一口干掉。
本来,陆美晶还是有酒量的,但是,再有酒量的人,一口干下3两多酒,也得有些晕乎。
刚才,酒瓶里是大半瓶酒,一人一杯,已经没多少了。
向梁喝的酒,是6元一瓶的本地酒,算是最便宜的瓶装酒了,他一次买好几瓶,也没有什么酒柜,就靠墙根随便放在地上。
陆美晶下地拿来一瓶酒,打开后,又给向梁和她的酒杯满上。
向梁说:“我们别干了,慢慢喝吧。”
陆美晶说:“行。”
于是,两个人边吃边喝边聊,第二杯酒很快也喝见底了。
陆美晶又把两个人酒杯满上酒,说道:
“我今天去医院了。”
向梁问道:“刘红做护理怎么样?”
“很好。张棉生的情绪很好,他和刘红有说有笑。”
“看来,他们还两个能说到一块。”
“是的。刘红是个挺好的女孩,她离开你,多可惜呀。”
向梁叹口气:
“人各有志,我知道也留不住她。”
陆美晶问道:
“还有心和她复合吗?”
向梁说:“不可能了。她对我伤害太深,我实在不能接受了。我帮她一把,是出于我们之前的情分。”
陆美晶说:
“张棉生说,他出院我们就去离婚,他已经下决心了,我不想挽留,也挽留不了了!”
向梁想了想说:
“实在过不下去了,离婚也行。可是,张哥要是出院后,还不能工作怎么办,怎么维持生活啊。”
陆美晶说:“继续过下去,我也很可能得抑郁症!”
向梁笑道:“不会吧。”
陆美晶说:“你不知我心里到底有多苦!”
这是个非常深奥的问题。
凡是男人,都只是打哈取乐,在嘴上说说女人怎么怎么苦,怎么难。
但他们绝对不懂女人美丽的外表下,灵魂深处隐藏的是一种怎样奇妙世界,也不懂女人的那片世界,缺乏雨露滋润的那种煎熬。
向梁当然也是不懂那么深。
他只是简单的想,能帮助陆美晶解决经济上的困难,陆美晶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家庭也会和睦起来,但却没怎么去想,陆美晶心里有多苦,多渴望,苦在哪里,又渴望在哪里。
他说:“美晶,店里的生意已经好起来了,天气再暖和一些,把红红送幼儿园,还有什么苦呢?”
“唉。”
听了向梁的话,陆美晶心里更难受,一下把杯里的酒喝下去了。
如果是平时,三杯酒不算什么,可此时,陆美晶心情烦躁,急需释放感情,三杯酒有两杯还是一口干的。
她醉了,身子变得瘫软了,有些坐不住了,晃来晃去。
向梁怕她栽倒,去到她身旁用手臂轻轻扶住她:
“美晶,怎么了!”
陆美晶满脸绯红,像一颗熟透的桃子,十分诱人,柔软的身子躺在向梁怀里,轻声说:
“抱紧我。”
向梁并没怎么喝醉,确实很想紧紧抱住她,亲她。
可他还是有顾忌。
虽说张棉生明确表态和陆美晶离婚,但二人还没办手续,现在还是合法夫妻,他现在就这么做,是不是操之过急呢。
要是以前,他就不会在意这些,可现在,他是人们心目中见义勇为英雄式人物,他这样做,就是没人知道,他也会感到心虚。
陆美晶看向梁犹豫,就用胳膊缠住向梁的脖子,整个身子几乎都偎进向梁怀里。
向梁心很乱,脑子发热,全身开始发烧冲动,猛然紧紧抱住陆美晶,低头亲她。
遗憾的是,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向梁吓了一跳,想放下陆美晶,可是,陆美晶近乎疯狂,抱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向梁一个人在家,睡觉前都是不插门的,来人敲不开门,很可能就会进来了,也就会看到他们两个现在暧昧状态。
向梁着急了:
“来人了!”
陆美晶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为防止突然有人闯入,她来的时候,已经把门插上了。
她的头脑还有点儿清醒,说道:
“进不来人,我已经把门插上了。”
向梁听了,放下心来,心想,不去开门,也不吱声,敲门的人就会以为他睡着,主动离开。
可是,敲门声越来越大,还喊道:
“向梁!向梁!开门啊。”
向梁听出是张婶的声音,心想,这个张婶,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可听动静,他要是不回应,张婶不能走,于是就喊道:
“谁呀?”
张婶说:“你张婶,开门!”
向梁说:“张婶,什么事?”
张婶说:“开门吧,我有重要事,要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