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养大的妹妹是个恋爱脑,非要嫁给劳改犯。
「他在牢里都改造好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难道还要我再一次错过他吗?」
她将刀抵在脖子上,站在阳台上以死相逼,爸爸也说我小题大做。
没办法,我只能妥协。
可妹妹还是没能嫁给他,劳改犯不爱妹妹,最后另娶他人。
我没想到,她将这一切都算到我的头上,跟爸爸设计害死了我。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妹妹以死相逼的那天。
妹妹开口前,我直接掏出十万递给劳改犯。
「娶了她,立刻给你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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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嫁给程宇川!我就要嫁给他!我已经错过他一次了!林荷楠!我知道你高中的时候喜欢他,不让我嫁给他就是因为你想嫁!被我说对了对不对!」
妹妹林荷乔手里正捏着一把水果刀,直直抵在脖间,半边身子已经出了阳台。
那一副癫狂的表情,整的像是我把程宇川弄牢里去的一样。
我半天没有出声,林荷乔的脚又往外面迈了一步,再差半步,她将摔成一滩烂泥。
爸爸见状急了,猛地将我推到一边,粗糙的水泥墙硬生生将我的胳膊划出一片血迹。
「哎呀你一个做姐姐的跟妹妹置什么气,乔乔,来,咱不听你姐的,爸让你嫁。」
强烈的痛感袭来,我才发觉这不是我死前的走马灯。
我真的重生了。
「他在牢里都改造好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难道还要我再一次错过他吗?」
妹妹无视面前的手,死死盯住我,非要我给她一个答案。
我望着她在阳台摇摇欲坠的身影,心里已经彻底没了波动,甚至还燃起了邪念。
掉下去。
掉下去。
摔成一滩烂泥。
像我死前那副面容才好。
我听见自己开口。
「那你去死吧。」
上一世也是同样的场景,我苦口婆心就快劝动她的那刻。
爸爸在旁边冷冰冰来了句,「妹妹想嫁就嫁,只要是真心喜欢,我也能接受劳改犯当我的女婿。」
就那一句话,我前期的所有口舌功亏一篑。
自那以后,一向跟我最为要好的妹妹投入了爸爸的怀抱,她不再听我的话,反而对爸爸言听计从。
可是,那是我亲手带大的妹妹啊。
爸爸重男轻女,妈妈软弱无能。
她只会在爸爸打完我们后,半夜摸进我们房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替我们上药。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可她除了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她来拉架,爸爸也会连她一起打。
多一个人挨打,又是何必呢?
我常常想,读书就好了,读书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彻底摆脱这个噩梦般的家庭。
可我忘了。
读书也是要钱的。
爸爸不给,他要把我们养到初中毕业拿去换彩礼。
彩礼啊。
那是很大一笔钱。
足够我和我妹读两辈子大学。
我带着妹妹逃了,被镇上的老汉说到我爸爸那里,我被抓回来,差点打断了气。
没钱读不了书,在高中那一年,我辍学了。
为了供妹妹一个。
我起早贪黑刷盘子跑外卖做泥工匠。
整整供了她四年。
结果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叫程宇川的男生,耳红面赤地说我们还是一个高中的,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程宇川,那个村里有名的地痞流氓,最后家里花了点钱送进了职校,后来又因为犯事进了局子。
我一手供起来的妹妹,喜欢上了一个这样的人!
并且因为我的反对,爸爸轻飘飘的一句‘想嫁就嫁’,她就说我没有爸爸能理解她。
「姐姐,我曾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你不懂爱有多重要,爱是自由意识的沉沦,这是控制不住的。」
她扬起头,身上穿着我给她买的崭新名牌衣服,得意洋洋地望着我。
什么狗屁爱是自由意识的沉沦。
她忘了身下的我对她的物质保障,而大声喧嚣着真爱无罪。
读了几年书,读成了个脑瘫。
我望着眼前陌生的妹妹,压根看不出以前那个老爱躲在我怀里撒娇的模样。
她说,姐姐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
她说,长大后一定要给姐姐赚好多好多钱。
她说,会一直一直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