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撩,夏末的微风在窗外轻轻的吹着,给人带来了一丝凉爽。
沈之远的病似又加重了,最近频繁的咳嗽不止。
“咳咳……咳嗽……”
一口洗鲜吐在了白色的手帕上。
“怎么会这样!”凌辰儿惊的眼睛睁大了些。
“没事,以前也经常这样的。”沈之远气若游丝的说,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凌辰儿太担心。
“你别说话了,快躺下好好休息吧”
“好!”
凌辰儿扶着他躺了下来,帮他盖好被子之后,自己也躺下来背过了身去。
沈之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楚,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是该让她走了,再自私的留着她,怕他哪天突然倒下,她也会跟着送命的。
“辰儿……你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凌辰儿转过身问。
“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说吧!”
“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会被卖到这?”
“我是外地来的探亲的,半路上让人打晕了,来到这里的!”凌辰儿敷衍道。
“那你家里人应该很着急了,你的心上人呢,给我讲讲你的心上吧,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很好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凌辰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容易洛千夜了,她只知道他是整日思念的人,梦里经常出现的人。
沈之远见凌辰儿陷入沉思,没有说话,“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为什么?是因为家里不同意吗?”两情相悦不能在一起,只能是长辈的原因了。
“对!”
“因为什么?门不当户不对?”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具体太复杂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之远见凌辰儿心情低落起来:“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早点休息吧!”
“嗯!”凌辰儿答应了声,转过身背对着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第二天。
洗涮,吃饭,喝药,一天的生活,还是按部就班过着。
“咳咳……咳咳……”
“你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凌辰儿担忧道。
“可能是天气开始转凉的原因吧……”
“之远,你不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你的病一直都不见效,你母亲怎么不给你换个大夫看呢?”
“母亲很信任他,以前也找过一个大夫,话辞也都是一样的,说我风寒已入内,想治好比较难,需要长期调养。”
“可你调养的太久了,非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大夫说就是我体质太差,能托着性命已经不错了。”
“这是什么道理,也就说不吃很快就……”
“不说这些了,我已经无所谓了。”
凌辰儿看他的脸色,心情大概底落到了极点,便没有再说什么。
入夜,风起,院外的草丛夹杂着青蛙的叫声和蛐蛐的声音。
凌辰儿坐在梳妆台正准备收拾妆容睡觉。
“辰儿,我想出去走走。”
“啊?现在吗?”凌辰儿转过身子问道。
“对!”
“可是现在已经晚上了,外面有点凉。”
“没关系,我突然想去院外看看月色。”
“好吧!”
凌辰儿吩咐下人去将轮椅拿来,然后他穿了件外套,扶着他下了床。
凌辰儿将沈之远推出来,慢慢的走着,“今晚的月色不错!”
“嗯!”
走到石桌前,沈之远说道:“就在这停下吧。”
“好!”
沈之远对着下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这有少奶奶照顾我就足够了。”
“是!少爷!”俩个丫鬟行礼后,退了下去。
凌辰儿坐在石桌旁对着沈之远说:“今天怎么突然想看月色了?”
沈之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怕以后会看不到了。”
“别瞎说,你一定会好的!”
沈之远轻轻一笑:“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凌辰儿看见他眼里的悲伤,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看他日渐消瘦的脸,她也手足无措。
“你走吧!”沈之远突然之道。
“走?上哪走?”凌辰儿一时没明白过来。
“出沈府,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现在?”
“现在院里没人,你从后面一直走,就会到了后门,那里有俩个护卫,你把他们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我会吩咐他们做事,你可以趁机逃走。”
凌辰儿觉得事情来的太突然,心情有些激动,“你愿意放我走?”
“嗯,我已命不久矣,如果不放你走,你也会死的!”
“谢谢你,可是……”
“可是什么?”
“你的身体……”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
“我的身体既使你留在这,也于事无补,你还是快走吧,时间太久了会引起怀疑。”
“谢谢你……”凌辰儿感动的眼中泛超泪水,不知谅说些什么,只能再次感谢他。
这时沈之远说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凌辰儿擦了擦眼睛,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沈之远笑了笑:“很感谢这段有时间有你陪伴,认识你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
“你走吧!”
“你保重!”
“嗯!”沈之远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激动的情绪,但心里却无比的难受。
凌辰儿再次谢过他之后,就向快速的向后门走去。
待她一走,沈之远的双手就开始抖动起来,“咳咳……咳咳……”连咳了几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刚才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虽然他心里十分不想凌辰儿走,可是他不能太自私了。
凌辰儿东张西望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生怕出现什么人,突然看见右面似乎有俩个人影朝着这边走来,她顿时吓得心跳起来,瞅了瞅四周,赶紧躲到了不远处的假山后面。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越来越厉害。
脚步声停驻。
“就在这说吧!”声音从假山另一面传来。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一个中年男人的声响起
“给沈之远的药该加量,病了那么久,他也该死了!”说话的人声音中透着股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