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比张九尘想象中的要大，至少他失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觉得没办法一笔既成的时候，就收手了，然后坏的也只是一块废料。
张九尘深吸一口气，然后在房间里面活动了几圈，让自己的手感稍微好一些了再来。
在这里面，他需要时间去锻炼，或许真的能一次成功，但张九尘总想在这里面学到什么。
“可别一次就成功了之后，后面就再也没办法画成了。”
活动完全身之后，张九尘又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还好，看样子我还是能在不失败的前提下做完。”
起势和收势，一个在开头一个在结尾，都说万事开头难，但张九尘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管那么多。
这么一想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最开始心无旁骛，只想试一下能不能在物体上附着阵法，凭着一往无前的冲劲，不计后果，结果居然比这瞻前顾后要好的多。
随着破碎的木料越来越多，之前的头绪居然都乱成一团乱麻。
张九尘抓了一把头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还是搞一次完整吧！”
他只觉得收势有问题，倒是没管其他的，张九尘看着面前都碎成渣渣的木料，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反正，他要的，自然会有人送上来。
呼叫了好久没有联系的张定，张九尘发了一堆的指令，金牌助手也不愧是金牌助手，就算张九尘的语速很快，依然非常有效率地去办了，甚至张九尘说完，对方就下了命令。
靠在椅子上，张九尘无聊地盯着屋顶上面一个小点。
像是被什么虫子歇过脚一样，那里有一团脏污。
但是更多时候，那个地方是视觉盲区，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正当张九尘要细看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么快就送过来了？”张九尘挑眉，真要是这要，这个效率张岩也该来学学了。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张父看到满地的小动物，心里还在想自己走之前有没有关门，等看清张九尘坐在沙发上，脑子里面还有一瞬间的空白。
“九尘回来了？你妈他们呢？”
张九尘摇头，“自然还是在拨云山，年年是等她开学的时候回来，我妈，我说要她们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去接他们。”
张父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张九尘笑了笑，“爸，您该不会是想妈了吧！”
“去去去，”张父像是赶苍蝇一样摇着手，“我怕你妈回来了，又可惜她的蛋糕店没人照顾，不知道有没有偷懒的员工。”
张九尘笑眯眯，“妈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气质了，等过段时间我去买栋楼，让妈待在家里收租子，当时候就不需要来回跑了。”
“可别，你把钱都用在刀刃上面，别管我们，我们有口吃的就行了，”张父很久没有和儿子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也是格外地享受。
“你和人家小伊什么时候结婚啊？”
张九尘嘴角一抽，“您真是，和我妈一样了，找点别的话题吧！”
张父也是满脸尴尬，和儿子说话，就忍不住说到这个话题，也是没谁了。
“好好好，不说这个，”张父低头，地面上也是狼藉一片。
“这是做了什么的？”
精致的小屋，看上去就像是孩子的玩具。
张父问，“给青青做的玩具吗？”
张九尘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木屋，好像是很像玩具来着。
“不是，我养了一只鸟。”
说到这里，张九尘居然罕见地有些说不出口。
养玄的时候，张母刚开始也是有些介意，张父更是不必说，还不小心把玄踩了一脚，导致那个记仇猫给张父搞了好几次破坏。
“什么鸟？”
男人之间，就好像总是有某种共同性。
一说到鸟，张父居然来了兴致。
张九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以前张父还宣扬过他抓鸟的风姿，不过这些年倒是说的少了。
“……凤黯。”
“啥东西？”张父傻眼了。
凤黯以为是在叫它，终于从跑轮里面出来，正在张家的宠物房里游历着，此时急急地飞出来。
“哇哇——”
黑色的鸦绒如同绸缎，看上去就很好摸，黑豆眼格外有神，骨碌打转显得更是灵动，但是张父却眼神一凝。
“这是，老鸹？”
张九尘无奈地点头，准备迎接张父的口头批评。
但是等了半晌，逗的鸟都不耐烦了，张九尘抬头朝张父看去。
“爸，您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张父扯开嘴，“你养吧，没想法。”
张九尘也没有在意，把鸟放在那个木屋顶上，自己撸起袖子收拾自己祸害出来的乱场。
这会儿铃又响了，应该是有人来送东西的。
来的人张九尘不认识，应该是那个堂口的新人。
对方诚惶诚恐地，想看张九尘的脸，却一直把头埋着，又胆子不是很大的样子。
张九尘好笑，但是也没有和他多说，东西拿着就进了屋。
“谁啊？”张父站在门口问。
“给我送东西的，爸，您进去吧！”
木料都是新鲜的，种类还很多，张九尘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这个来练手。
把小屋也提着一起进屋，张九尘没有停留，直接放手实验。
他已经想好了，等这个在木料上刻阵做好了之后，他再实验各种其他的材料。
阵法不应该局限在那一个内容里面，他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或者会不会有前人已经想到了办法。
但是现在手上没有一个实际的例子来做这个基础，他只能自己去研究。
张九尘不觉得自己研究不出来，他用五年时间将龙虎宗的宗门藏书学会，并且融会贯通，这份智慧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在毁掉了地九十七份材料之后，张九尘又停了停。
他也不是一直都是失败失败无限循环，反而是这么多次失败当中，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发现了不少有用的。
至少接下来的这一次，必须是成功的。
似乎是内心有了目标，手上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下都不显得多余。
“收势——”
最重要的一点来了，张九尘屏住呼吸，一直稳稳的手此时一点都没有抖动，最后一把落下，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