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之后，果然没有几个人了。
之前还能站满一个大厅的大师，现在只有小猫两三只。
不知道是不是伊薇特的错觉，总觉得那个老头子看张九尘的眼神有些微妙。
张玄德把张九尘介绍为游家之后，没有说话就先离开了。
那老道明显是想和张九尘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甩着拂尘离开了。
游伊同样有几句话想对张九尘说，但是对方的视线根本就不放在她身上，想说话都没有机会。
最后登张九尘离开游家，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对方说句话。
伊薇特还在云里雾里，她来了一趟，遭了点小罪，最后还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些东西不好，要是冲撞到了，会让你的人不舒服。”张九尘摸着她的头顶，反正只要是这样的事情，稍微磕碰到，都没好事。
伊薇特听话地点头，“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们普通人的世界里吧！”
两人走在街上，空气中还活跃着水分子，加上寒意，让伊薇特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
“今天好像是真实降温了。”
张九尘，“你很冷吗？”
伊薇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有你送给我的暖玉，明明没有那么冷的。”
拦腰扣住伊薇特的腰，张九尘把人往附近的商场带。
一张符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心，伊薇特好奇地回头看。
“好暖和。” 她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后，张九尘的手之前放在那里，然后就突然从暖和起来。
“我们来商场做什么？”
张九尘低声笑，“忘记我们之前出来做什么？”
伊薇特回忆一下，脸上突然变得汗颜，“差点忘记了，本来是要买年货的。”
“要是我们空手回去，妈肯定要说我们了。”
“所以我们为了平息老妈的怒火，我们最好还是听话一点，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伊薇特点头，“那我们快点走吧，早点买好东西，然后回家。”
他们两人走进人还格外多的商店，里面是真的人挤人，都是赶着买年货的。
他们在游家逗留了一天，离大年夜也还有六天了。
张九尘向来都是靠谱的，只少不需要张母格外操心。
其实他也不是格外安分，那出门五年一去不会就让人操碎了心，只是不提这个，就都还好。
“这个鱼要买多少条？”
路过海鲜区，伊薇特突然开口。
张九尘道，“这个待会是市场里面买，这边太少了，甚至好些都不卫生。”
张九尘声音压得低，没让管鱼的大叔听到，不然人家可就要找他麻烦了。
可惜他虽然声音低没让大叔听到，在他们旁边已经拿着袋子打算抓鱼的年轻女人直接把袋子扔了。
“算了，这鱼不卫生，吃了估计要得病。”
她声音大，把其他还在看鱼的人都看向她。
一些人本来也是要买东西，听到这句话，就彷徨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个人打退堂鼓，之后就有人跟风。
跟风是人类的天性，这些都不可否厚非，但时候发生的连锁反应就格外的不同凡响。
至少站在一边被无辜牵连的张九尘简直就是大开眼界。
买鱼的大叔肯定是没办法接受别人一句话坏了他那么多生意，何况这个年节期间，被人指着说货不对，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你买都没有买就瞎说我的鱼，这都活蹦乱跳的还能再是病的不成？”
大叔手上拿着一个舀鱼的篓子在空中挥舞，语气格外激动，篓子上的水也飞溅出去，张九尘拉着伊薇特往后躲了躲。
那动作但凡慢一秒，肯定要溅上带着鱼腥味的脏水。
“我是不知道你的鱼病没病，是这个男的说的。”那年轻女人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终于是弱气下来。
围观的人都带着奇怪地眼光看着张九尘，他们都等着张九尘解释。
买鱼大叔把矛头指向张九尘，面色也格外不善。
“我没有得罪你们吧，偏要来我这里砸场子？”
张九尘根本不怕他这幅模样，就算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张九尘岿然不惧，“我就说你的鱼病了，病了就是病了，你说他们没病也行，至少我不会专门去撒谎。”
大叔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他想骂张九尘一顿，想说自己没有毛病，但这里是商场，里面的人各个阶层的都有。
要是真的闹起来，不仅商场的形象被拉低了，他这个摊子也可能被老板赶出去，以后都干不成了。
“年轻人，你还是好好说话，不要随随便便学了两本书就自以为专家……”
现在的读书人就喜欢纸上谈兵，学会的那点知识，就真的以为自己会看鱼养鱼了，那是不当家不知油米归，心里没点数。
张九尘被冷嘲热讽了也不生气，“随便你怎么说。”
反正他是不会买。
拉着伊薇特离开，也有很多人都跟着离开了。
大叔见那些人都要走，急得不行，叫住要走的客人，“大家别走，这混小子就知道捣乱，把我生意都搞差了，这样我一斤便宜五毛，不能再低了，摊位费都不够了……”
他哭求着别人在他那里买鱼，有的人看他可怜，不禁有些同情，然后留下来在他摊上买鱼，甚至还边挑鱼的时候边和他唠嗑，说之前那个捣乱的年轻人不厚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个鬼样子，不干正事，到处找麻烦……
他们两离开这片区域，伊薇特才敢说话。
她埋怨了几句，“那个女人怎么那样，居然陷害你自己跑了。”
他们在那里僵持着的时候，女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然后瞧瞧溜掉了。
张九尘手上拿起一袋干果，然后放在了推车里面，“嗯，这样的人，向来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做事任性，不管别人的体验，甚至自私自利的叫人心寒。
不过她遇到的人也差不多，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知道对方之后几天的运气都不会怎么好之后，张九尘牵着伊薇特的手把商场都逛了下来，把能买的东西都买好了。
“我们待会怎么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可就是大包小包，绝对是搬不回去的啊。
伊薇特疑问，张九尘轻轻一笑，“没事，有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