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活动的区域很受限制。
但鸭子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去觅食。
老人庭院里面的竹篮子都收了起来，里面还不止他一个人。
大娘看到陌生人进来，满眼都是好奇。
之所以不是警惕，盖因旁边两个手捧鸭子的小孩。
“赛花啊，怎么不说话了。”老人正和这大娘说话呢，结果说着就没声了。
“周大爷，这是你们家的客人来了吧！”
张九尘等人进了门还不能收伞，院子中间是没有遮挡的，倒是屋檐前面有个雨棚，此时老爷子正和那大娘坐在檐下说话。
“客人，我哪来的……”
话还没有说下地，张青嘹亮地声音在院子里想起，让人想忽视都难。
“哟，是小青来了。”老爷子一听，乐了。
张九尘也是发现，老爷子虽然刚开始很怪，但接触下来，还是很和善的。
“天天也来了，九叔也来了哦！”
这才一天不到，这两爷孙辈的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张天紧随着后面，小心地护住两只小鸭子。
刚才张青扑过去之前，就把他自己的小鸭子交给张天保管。
大娘明显带着惊讶，“这是您孙子？”
然后又去看张九尘。
张九尘神色自在，一点都没管别人怎么想。
到了檐下才把伞收起来。
隔远了还不觉得，离近了发现这年轻人的气势真盛。
大娘感觉自己都坐不住了。
“那周爷爷，你们家来客人了，我也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行行，你去忙你的。”
老爷子摸着这两小孩，唠嗑的心思也没有了。
“刚刚那个是您的邻居？”张九尘问道。
老爷子抱着孩子放在自己左边的腿上，得亏张青不重，不然真的要给他压折了。
“不是邻居，老朋友的闺女，住在这附近。”老人手上编着小玩意，一看就是给小孩准备的，“多亏了她啊，不然今天晒的竹片都要打湿。”
张九尘看了一眼屋内摊在地上的竹片，平山的光照不足，这些竹片上次看是这个样子，这次看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
“早上有事没有过来，不然还能帮个忙。”
老人不介意的摆手，“你们年轻人肯定都要自己的事业，老头子我玩玩打打，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寡居还失明的老人，估计这些都是营生的手段。
“对了，今天可能不能给您修门，下雨把地面都弄潮了，上漆也不好操作。”
“你看着办就行。”老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倒是在乎他的鸭子们。
张九尘看着成年的鸭子在院子里大摇大摆，一点都不怕雨，反而那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幼崽，还被关在笼子里，“嘎嘎”地直叫唤。
它们个头小，声音也不是很大，就不算很吵。
张青和张天也不稀罕自己的鸭子了，把他们放在鸭子堆里面，因为腿上带着一截小绸绳，也不怕到时候找不到。
那些小鸭子挤在一堆，味道并不是很好闻，但两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您有没有想过，要把眼睛治好？”
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老人大笑出声，“你看我这个样子，都快要死的人，还担心看不看得见。”
见他要拒绝，张九尘也不失落，反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您先别急着拒绝。”张九尘想起林斜阳那个工作室，看来还是他们的宣传不够到位，范围只局限于静海真是太不应该了。
“您可能不知道，我知道有个工作室，他们研究仿生方向，能根据科技来调控人的瞳孔阙值，让看不见的人重见光明，目前还在二测阶段，还没有投入市场。”
“之后还会有三测，临床测试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他们需要找志愿者，向您这样的情况就是他们的目标。”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他们测试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但为了过审核，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报名。”
他说的老人有些心动，一口回绝是因为舍不得钱，但做这个什么志愿者，虽然还是有风险，但很显然，不需要花钱。
张九尘真的是一下子说到人心坎里，叫人舍不得再说拒绝的话。
“真有这样的好事？”虽说心动，但老人还没有傻到别人说风就是雨的份上。
其实老人愿不愿意，张九尘都没有什么损失，但日行一善，没有什么道理。
“那个工作室是我公司旗下的，目前成果都是靠谱了，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张九尘也不是滥好心，只是觉得这位老人，以后可能还会遇到，甚至可能对他有所助力。
“你小子。”一听这就知道是早有预谋，老人只说了一句，但并没有生气。
想也知道，人家一片好心。
“那这事就听你的。”
张九尘颔首，“下次开始通知您，到时候一定把您照顾的好好的。”
不过，二测结果好像还没有报给张九尘。
张九尘摸摸下巴，打算回去问问，毕竟还有一个新项目在前面吊着呢。
老爷子屋子里有各种玩意，都是用各种粗细的竹片编制而成的，两个孩子虽然喜欢，但更喜欢的事看着老人自己当场做的。
看他们都沉迷着，张九尘就先回去了，走之前，还是让影六看着他们，到时候要回来了，就带着他们回去。
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张九尘才是真的放心离开。
“林斜阳那个二测结果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张岩看到张九尘，他正要说这件事，“目前的效果良好，解了很多人都伤痛，不过有个人去预约了。”
说着还朝张九尘挤眉弄眼起来。
张九尘略一想，就知道是谁。
“他还真是有想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话早就过时了。
但是丢了一只胳膊，还是很严重的。
“你们看着办吧！”
张岩有些忍俊不禁，“我感觉以后我们要成立一个一条龙服务队，以后谁敢惹，打断胳膊给他装起来，瞎了眼再给他治好，反正怎么不需要怕的。”
如此一想，居然还有些带感。
张九尘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张岩这话说的并不对。
虽然遇到的那些人罪不至死，但要他们生不如死不是最初的目标么，为什么要给他们治好。
“别白日做梦了，把二测结果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