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闵扶着自己跟游泳圈差不多的腰,拍了拍屁股。
没人看到最好。
他以前很讨厌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张九尘身上,这样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只是陪衬的感觉,但现在无疑是庆幸的,不然就有人看到他出丑了。
陷入自己的想法是个很好的办法,这样至少不会让自己格外的尴尬,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提醒你出的丑,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身后那“噗嗤”的一声,让于闵心里一恼。
见自己的丢人还是被人看到了,他也不管了。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手,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吧。
“于闵。”
脚下的动作停住,于闵身体一僵。
张九尘和张岩肯定是不同的,他敢找张岩麻烦,但面对张九尘,说一句都费劲。
“你还挺威风,专门过来耍给我看的?”
他被张九尘说的一惊,面上却是死皮赖脸的笑,“少龙王哪里的话,我这不是给门里的兄弟分担一点负担,你看刚刚抓人的事,还不是我带的人办的。”
这事怎么说都能算一件功劳,张九尘也没办法抓到他的小辫子。
有的人,本事不大,心眼也小,甚至还总是痴心妄想。
于胖子色厉内荏,内里不过全是草包,自己拧不清,抓着张九尘一直制造麻烦。
偏生他自己胆子又小,不敢真的在张九尘面前生事,只能为难为张九尘办事的人。
“早上去门里调人,你拦着?”
“我那是为了搞清楚缘由啊 无缘无故的,谁敢随便把人给出去?”
张九尘笑笑,笑意不达眼底。
以前还觉得这不过就是跳梁小丑,跟他制造的麻烦就像挠痒痒一般,但今天这事非同小可
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用到龙门众人,被这胖子好玩似的釜底抽薪,还真的要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行,你还挺负责的。”张九尘点头,好像是在认同他的话。
于胖子眼里闪过轻蔑,觉得张九尘不过如此,摆着少龙王的谱,却没有该有的魄力。
但下一秒,他马上没有了刚才那种要命的想法。
“既然你这么负责,不如去暗堂做事,那边最需要你这样负责的好同志。”
这话说的极近嘲讽。
张九尘本来打算教训一下这人,但他像滑不溜秋的泥鳅,让张九尘很不耐烦。
于闵不过是他背后的人推出来的一个炮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炮灰而已,让张九尘没想那么多。
时间长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能盖过真正的能说话的人。
张九尘说的话,在于闵听来无疑是晴天霹雳。
少龙王有权利命令任何人做任何事,只要不违反龙门的宗旨。
于闵这个调职,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原则上没有问题,但在他自己的眼里,问题大了。
暗堂是什么地方,他进去还不得被人吊着打,以前有多威风,以后就有多凄惨。
“不是,少龙王,您看,我这个还没那么大本事去暗堂。”
张年年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哥的胳膊,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暗堂,但是面对这个胖子,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甚至他看人的眼神都让人觉得恶心。
“哥,这个也是你的手下吗?他真的好猥琐,人家都被绑住了,他还要趁人之危。”
就比如说,那双猪蹄,摸了景怡好多下。
已经是监下囚的女生,忍着恶心还不能反抗。
张年年不是同情心太多余,只是看不过于闵的做法。
欺男霸女她不是没有见过,但对象是以前的同学,虽然还做来错事,但另一个人也很极品啊。
于闵看着张年年敢怒不敢言,少龙王的妹妹,也比他要高贵的多。
张九尘听她咋咋呼呼的,轻笑一声,“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就让他走远一点,免得污了你的眼睛。”
张年年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他哥到底是什么霸道总裁,居然这么帅,这么牛逼。
“老大,都在这里了,我们还找到了这个。”
他递上来一本书,张九尘不疑有他,翻开来一看,不禁咋舌。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纸笔去记账,而且还是黑账。
如今被收起来,白纸黑字逃都逃不掉。
不过这内容,真是越看越心惊。
景夫人是个狠人,丈夫就有好几任,如今的这个是第六任。
景家有钱,积攒到如今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很多人指望着娶景夫人,从而一步登天。
登天的路哪里有那么好走,何况外面传闻景夫人克夫。
是的,她的每一任丈夫都不是离婚了,而是离异。
都死了。
但没有人觉得疑惑,只认为是她的命格硬,男方降不住。
但看这上面,给丈夫机会养小三,等他们日渐情浓的时候故意发现,好看一出捉奸的戏码,最后就是,处理。
处理两个字力透纸背,全然能看出写字的那个人是多么的疯狂。
事已至此,被绑住随意丢在地上的景夫人,此时衣衫褴褛不堪,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挖矿出来的。
前一天那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几个穿着奇形怪状衣服的人,围着窑洞跳舞。
姑且算是跳舞吧,但那时突然出现一个景阳,让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看下去。
“景夫人是哪家的?”
从手札上看,这个景夫人其实是外家,并不姓景,只是她嫁给了景家的男人,那个男人病死之后,就正式接管了景家。
女人抬起头,看向张九尘,咧开嘴笑道,“你要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张九尘叹气,对方不合作,他也没办法把这个审问继续下去。
“其实我说什么做什么承诺你们应该都不会相信。”张九尘道,“毕竟你们自己应该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么难以让人接受。”
他们为了保持瓷器的美好,加入的人骨。
人骨里面含磷,燃烧的火焰是幽兰色,再加上他们这个家族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奇怪祭祀,少出来的瓷器蓝幽幽的,竟是诡异的好看。
“老大,还有东西。”张岩从宅子里面出来。
因为馒头窑的塌陷,让景家大宅也塌了一方,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三个角落也收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张岩从宅子里面摸出来的东西,张年年好奇地凑上去看了一眼。
平平无奇的蜡烛,和市面上卖的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