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中的师徒情意难能可贵，所以明玉科格外珍惜。
“我不敢想象我心里的那个答案，那本来应该是大逆不道的想法。”
谁会无缘无故去怀疑自己的老师。
“您能再说一遍刚刚出的事吗？我要听实话？”
老人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显然没有想到明玉科会这么说。
拜托了歇斯底里，这人又好像是个正常人，明玉科此时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卖惨。
事情确实远没有明玉科接到之前描述的那么简单，在委托放在明玉科手上的描述是，在他们集团派人来催促这里的居民搬家的过程中，其中有人发生肢体冲突，造成了建业集团的特派员徐某重伤，他们秉公办事的工作人员此时都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明玉科的想法很简单，谁错谁就要收到惩罚。
以往她见了很多同类型的事，但受害人的身份都是弱势群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受害人不是弱势群体，相反，弱势群体是加害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不能因为没有见过，明玉科就觉得这事没有可能发生。
可现在看来，这其中很显然是有隐情的。
从老人的话里面，明玉科又得到了另一个故事。
事情还是要从两方的冲突说起。
但具体的事实却比他们知道的还要惨烈。
发生冲突的当天，就有一个青年直接被送到了殡仪馆。
听到这里，明玉科赫然站了起来。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人并不是开玩笑，面对明玉科的质问，他又变得激动起来，“我拿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情和你开玩笑，那混货连人都要直接拉走，根本不许我们碰，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尸体，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到这里，两人沉默不语。
张九尘反而是已经相信了。
此地地形四面环绕，建成的房屋都把流通的气封住，时间久了，也会生出一股恶气。
本来住在这里的人还好，已经习惯了这些，但后来的特派员和其他员工不一样，他们的到来冲撞了气场，一下子造成紊乱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应该是没有撒谎，小玉，你仔细想想，这是谁给你接的委托，这边并不像你的风格。”
明玉科一愣，这自然不是她主动要来的，而是她的老师……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我们去别家问问其他事情，不出意外，你们会得到赔偿的。”
老人听到他的话，却并没有感到有多高兴。
想也是，就算钱再好，也不能买到健康的生命。
“我们先走，去看看别的人怎么说。”
大家都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必然是知道的差不多。
张九尘明白他们出去再问别的人，估计也得到相同的答案，但他看明玉科这个状态，只能扯了这个理由来岔开这个话题。
“好，我们再去问问别人。”
明玉科走在张九尘后面，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走路都不专心，差点被门槛绊倒。
在临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说道，“您放心，只要我确定了这件事，该是谁对谁错，法律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其实法律并没有那么富有人情味，这些人本来就抢占这危房，本来就就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他们又是弱势的一方，只能先帮着他们。
明玉科很想说，你们也要尽快搬出去，但是在看到老人沾着污渍的衣角，最后忍了忍，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又去周围打听了一圈，很多人都对他们抱有敌意，以为是来赶他们走的集团员工，在好说歹说之后，才能安静地坐下来说上话。
“果然，之前是我太天真了。”
张九尘递给她一杯奶茶，又在柜台上选了一个小蛋糕，“喏，先吃点东西，人都是很天真的，对待事物，总是抱有最合适的想法。”
“比如说今天会下雨，”屋外天空阴沉着脸，云层厚的已经看不到一丝光，“但早上晒衣服的人，都期待今天能是个艳阳天，把衣服晒干才是最好。”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其实已经看过很多黑暗面了，但一时没有想起来。”
张九尘哑然。
深陷黑暗，还如此向往光明，是最值得去学习的。
“回去之后，我估计要退掉这次的委托了。”明玉科吸了一口奶茶，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味蕾绽开，一下子烦恼就减轻了不少。
“那岂不是要砸了你的招牌。”
“哪有什么招牌，我还没有开始做自己的事务所呢！”
明玉科笑眯眯的的，也没有说自己如今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那要是有朝一日要独立开自己的事务所，我一定去捧场。”
那还真的要好久好久，明玉科自己想着。
她如今在国内称得上是无依无靠了，国外的亲人也帮不了她。
“小姐您好，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
一个身穿白衬衣的侍者从张九尘身边走过，到明玉科面前站定，他微弓着腰，将一个信封放在明玉科手边。
明玉科皱着眉，“给我的？你们随便给我传什么信件？”
她虽然不解和生气，但是在男人无奈的表情下，也不好为难一个帮忙跑腿的。
张九尘伸手抽走那张信纸，“介意我帮你看看吗？”
明玉科点头。
一目十行地看完里面的内容，张九尘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是谁的恶作剧吗？”
张九尘，“并不像是恶作剧。”
他把纸放在他们两中间的位置，带着迟疑说道，“这好像是封威胁信，如果你不想管的话，我可以帮忙。”
本来手都碰到纸张的明玉科，瞬间又收了回去。
“那麻烦你了，这肯定是谁的恶作剧吧！”
如果自己的还能让对方感到安全，张九尘自然是不介意多说一点。
“应该是恶作剧，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背后是谁再捣鬼。”
两人个怀心思，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梧桐小院是张九尘曾经带明玉科来的甜品店，如今新品不断，这次他们就是尝试的最新款的商品。
“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下午茶时间结束，两人这才分手。
张九尘靠着院子里面的梧桐树，等小院的侍者走出来。
“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进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