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很多人，大多数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公司里面的一个乱象，已经持续了七八年，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想改也改不了。
“我想知道，在我出差的这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是艾高翰，两人关系不好 还老是掐架，但大多数人还是很信服林院新，不为别的，只为他还有一门技术傍身。
翔天本来就是做技术的，一点都不稀奇。
艾高翰把上次在那个小破地方的事情放在心底谁都没有说起过。
他被董事会问责，这都是小事，但如果被林院新知道他专门挑衅九鼎，招来祸患，那时候可能就真的要被退出去当替死鬼了。
他这么想，确实一点都没有注意，他本来就是最初的罪魁祸首。
如不是他起的头，又怎么会的得罪九鼎。
“问你话你呢！现在已经是紧要关头，有什么疑惑，你还要藏着掖着吗？”林院新很看不惯这个艾高翰，但碍于最开始成立公司，大家都是没有经验，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嫌弃谁，所以一直让他浑水摸鱼到现在。
艾高翰有运气，当初确定发展方向的时候，就是他挑的，结果还真的发明成功，后面也是出现了几次。
本来就是个草台班子，董事会开会也不庄重，就跟闹着玩一样，大家都觉得他是小红手，每次重要的决策居然就是草草地讨论一遍，然后就问他的意见。
林院新叹气，一个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的人，能懂什么，要不是他那个有钱的妹夫把他带进来，估计就是在哪给别人开车了。
“我要说的都说了，”艾高翰把眼睛一横，就算他有些小错误，林院新也不得站在他头上去，“你不是很能么？把我们公司的名誉搞好啊？出去一个月，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林院新气得肝疼，什么都不懂，还有给他顶火，偏偏他还说不出话来反驳。
指望这些人，肯定是不行的。
他能在微博上看到的，就是翔天上一次抢夺版权问题的丑闻，这一次又被拉出来说。
“你不说也就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共存亡，这个公司一向都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之前那三个兼职的，就是你负责的吧！现在和我一起去找找九鼎的老板。”
九鼎的老板藏的深，就算是最开始，他们都没有搞懂九鼎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从买罐头跨越到电子产品，这个跨服旁人想都不敢想。
“要去你就自己去。”艾高翰早就见过张九尘，有些怵那个年轻人，甚至都不敢和他说话。
张九尘年龄在那里，但是看着依然像是刚刚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的年轻人。
林院新怒不可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件事有关系。我本来不想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你看看我们公司的股票，看看最近惨淡的销量，看看官网下面一片骂声，看看别人甩出来的黑料，是不是都有你的手笔？你还没有搞懂，翔天已经快被你拆散了？”
艾高翰被他一拍桌子的声响吓得一抖，觉得很没有面子，又像和他吵起来，“你不就是一个总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翔天有上面护着，有谁能该动？”
真的是愚不可及，林院新很失望，感觉自己再怎么努力，都叫不醒这群醉生梦死的人。
他们在办公室吵起来，外面的职员都好奇地朝里面张望。
翔天内部的员工人心惶惶，一些看问题比较清晰的，已经开始着手下家。
本来这里就不是一个好地方，现在还出了这种事 不早点谋出路，就晚了。
等艾高翰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外面坐班的人都坐的好好的。
他们目不斜视，没有把一个眼神放在艾高翰身上。
至于心中，早就想着辞职的事了。
林院新一个人在办公室做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去九鼎拜访一下他们老板。
人做错了事，还是要学会承担后果，学会认错，他不怕认错，就怕人家不搭理他。
最有坚实的证明就是，打过去的电话，人家家接了但是不回应。
没有办法，只能舍下这一张老脸，求求情，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张九尘接到电话时没有多想，毕竟认识他的人，有他的电话，但他自己没有存过，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稀奇。
彼时他正在给玄给猫粮。
小家伙真的很能吃，而且特别挑食，就算是顶级的猫粮，它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两口，其他的都看都不看。
对于它是如何从家里跑到公司这件事，张九尘一点都没有深究的意思，倒是张岩大惊小怪 觉得这猫成精了。
听到电话，张九尘一手给玄塞了一块小饼干，一手划开解锁。
“喂 您好——”
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话很拘谨，像是面对老师提问的学生。
“我是翔天科技的经理 我叫林院新。”他说完，飞快地补了一句，“希望您能给我三分钟的时间，真的求求您了。”
男人哀求着，看样子似乎走投无路了。
张九尘在脑海里回忆起以往那种走投无路之后，做出各种不能理解之事，甚至引起社会热议，这一个不知道会不会也是。
仔细想来，自己似乎没有做过特别过分的事。
对于翔天来讲，他们资本垄断，甚至是行业垄断，依然是把其他同类逼得没有活路。
在张九尘陷入思绪时，林院新见没有挂断电话，不由得振奋起来。
这对他无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最近几天，针对翔天的一些事情，我们做错了一些事，只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委婉地说道，“虽然我是翔天的总经理，还是对于翔天的一些决策，还是没有决定权利，而网上那些对翔天的讨伐，我也不会反驳什么，因为他们说的也不是信口开河。”
张九尘回过神来，林院新正在剖析自己，见他这么认真，张九尘也就没好意思打扰。“翔天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还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还和上面有些联系，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之前我还在为上面的奖励沾沾自喜，好高骛远想得更多，参加了一个国外的科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