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想着跟着一个小姑娘这么久，还跑到人家的学校里，张九尘只当做这是一种缘分。
下午三点的时候，受代展的请求，张九尘本来没准备参加的宴会，最后还是去了。
最后他走之后，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即使这样，代展还是把一个不重要的位置丢给了比赛的第一名。
好歹也是给了那些年轻人一点动力，让他们有了些活力。
“要我说，就搞个淘汰制，真要有不争气的，直接滚出龙门，龙门就不该留废物。”张岩评价道。
他是不喜欢代展还有些婆婆妈妈的性格，比女人还麻烦。
这又不是家族内部的事，皇位还必须有个人继承了，古来这种事情，都是能者居之，而不是凭借别人的怜悯。
张九尘倒是不以为然，“浒洲毕竟不同，虽然第一步的时候就走错了，但是之后想要一下子取缔，还是要花不少时间。”
“那老大你使用雷霆手段，直接给他一刀切了得了。”
张九尘失笑，“那这是让我来做这个罪人？”
张岩摇头，“怕什么，您是少龙王，谁敢说话。”
张九尘没接着往下说，“云川先生还在总部，过阵子就要过年了，是时候该准备年礼了。”
云川先生就是龙门在外行走的活招牌，其实龙门原本就是他在管，但有了张九尘这个少龙王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过手了，清闲下来，居然开始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平时都是找不到人的。
恐怕也只有年节期间回宗门，到时候才有见面的机会。
张岩嘴巴抽了抽没有说话。
他们这些人，能和张九尘打成一片，既有可能是年纪相仿的缘故，也有张九尘是按照野路子来的。
向他们从小待在龙虎宗长大的，总会对长辈之类的人有一种敬畏，但张九尘就没有。
不过他们也不是羡慕张九尘，相反，他们还要膜拜张九尘，这才是真的勇士，就算是那清河道人的儿子张一心都没这个胆子和荣幸。
“不是这样算的，等过年回去之后，我就稍微和我爸妈透露一下，真的什么都瞒着他们，也不现实。”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的几乎有些透明，浒洲就是这点好，看着那样的美景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张九尘有预感，他可能并不能在父母身边呆很久，有些准备还是早一点比较好。
代展的宴会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介绍了几个有点实力的年轻人，在他看来，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根本就还差的远。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带他们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加宽广。”
代展苦笑，“能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边的孩子，可能一辈子的成就这就只有这点，浒洲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我甚至一度以为那是诅咒。”
张九尘皱眉，“虽然后我不了解诅咒，但是这边还真的说不定是有的，那你们自己小心，实在不行，龙门可以退出这块区域。”
离开之后，张岩很好奇，“老大，为什么要让龙门离开浒洲？”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最近我越发不相信了，浒洲是个神奇的地方，好像是某种东西守护着这里，龙门要在这里安定下来，还是根基太浅了，当初龙门最开始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从我接触浒洲这边的事务以来，他们好像都很边缘化，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分部，好像都要比浒洲亮眼，但以前根本没想到浒洲其实一直都是垫底的存在……”
张九尘说起这个很感慨，就好像在思考浒洲的问题时，大约被蒙上了一层迷雾，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忽略他其中的问题，只感慨浒洲这块地盘人杰地灵，这里的人生活很落后，就算效益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张九尘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或许有，但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走吧，回去给小伊买点好吃的。”
张岩本来还想说话的，最后自觉的闭嘴了。
他这是张开嘴接了满嘴的狗粮啊。
张九尘回程是专门逛了一圈浒洲的集市。
落后有落后的好处，大概是总会有些老旧物件还没有舍弃，连本来只是打算碰运气都张九尘还很惊喜。
集市是普通的喧闹，估计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这幅样子。
张九尘看到秋芳絮的时候，刚开始还没有认出来。
对方本来应该裹着的校服换上了一件宽大的工作服，头上一个白色帽子，把所有的表情和情绪都藏在里面，让人看不出深浅来。
“你们家这是卖的什么东西？”
卖板栗的小贩锅里炒着热腾腾的板栗，嘴里还不住的吆喝，旁边的豆奶铺子，老婆婆不需要吆喝，就自发的又不少人围过去。
秋芳絮抬头，看到张九尘的一瞬间，不知道是认出来了还是没有认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九尘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是重复了一遍，“你这是卖什么的？”
“兰溪草，看不出来吗？”
被呛了一句，张九尘继续问，“有什么作用？”
秋芳絮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要买，但还是解释，“没有什么作用，要自己发掘。”
旁边卖熟玉米的小贩也是好奇，正支棱着耳朵听着，此时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不禁嗤笑出声。
他一个人笑，两个人都回头去看他。
或许是他们同时看过来，让男人有些尴尬，撑着面子说道，“我就笑一声，你看看这不是猪草么，还什么兰溪草，就骗你这样的外地人，而且还没有什么作用，还自己发掘，难道买回去喂猪？”
张九尘不理他，“你这样卖不出去，最好还是去做个鉴定，我可以帮你提供一个地方。”
秋芳絮埋下头，带着粗糙茧口的手拨弄着晒的干枯的兰溪草。
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张九尘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张九尘也是问了代展的，浒洲的工艺品很不错，至少是享誉全国，张九尘虽然觉得这生产线上出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好的，但是好歹也算是个见证，就好比之前张年年偏要带回去的陶瓷笔筒。
挑了几个还算看得过眼的，伊薇特应该喜欢的新奇东西，张九尘换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