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补票两个字,女人马上不干了。
虽然人很瘦小,但那个嗓门一如既往令人惊讶。
“补什么票,我不是买票了么。”
青年人并不是按照谁嗓门大谁有理,他见多了这种情况,虽然一直很费解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进站的,但想到国内很多地方的制度不完善,设施也很缺少,也就没那么多想法。
“您这张票的车次就不对,还有时间,这是一次五月份的车票,是不能拿来充数的。”
女人脸色一僵,神色带着慌乱,“是拿错了,这个不是,是以前的,你等等……”
她说等等,但在自己口袋里面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什么把戏。
“您还要找多久?”
该说他脾气是真的好,也是真的执着。
何勋看的这出大戏都要打起哈欠来。
被人瞪了一眼也不熟练,看热闹看的光明正大。
被收拾过的两兄弟,面对张九尘时,也不会强行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女人摸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答案。
青年人不可能把时间全部耗在她身上。
“这样,你马上补票,”他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不屑,就好像面对一个很平常的事件,虽然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很平常,“这是我的助理,你把车票的钱交给他就行,还有这个还是,买半票就行。”
要走之前还补了一句,“补票是必须的,如果您不合作的话,您的信誉将会受到影响,以后再乘坐火车都会有影响。”
他朝着张九尘点头,把何勋留了下来。
女人看向张九尘的眼神带着愤恨,但她是真的不敢承担这个后果,要是以后都坐不了车,出行都成了问题。
要不是张九尘,她们马上就要下车了。
也是,要不是她们,张九尘哪里能遇到这么多事。
“小助理,干活了。”张九尘拍了拍何勋的肩膀,嘴巴调侃了一句。
何勋将他的手抖下来,没好气地说,“你跟那个死面瘫学什么。”
后面终于是相安无事。
“您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车票。”
“死面瘫”人还没有走,僵着一张脸对前面一点坐在便捷座椅上穿着外卖背心的小哥进行检查。
他自然听到张九尘和何勋的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张九尘的影响,感觉看一个人就像检查一下对方的车票。
万万没有想到,又是随便看到的一个人,结果那人没有车票。
“不是,同志,我就是坐过站了,真的,你看看我这票……”
有票是真的有票,但人却是投机取巧的人。
何勋的小领导根本不和他客气,就算是坐过了一站,都是需要补票的。
张九尘收回视线,没想到和自己说过话的人,结居然是这样。
“啧啧,走了。”
回到车厢里,张母问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上车不买票,被抓了。”张九尘笑着回答。
这个说法无懈可击,加上刚才还来了一个人查票,更加是猜不到他们是被人举报的。
张年年倒是机灵地听了一耳朵,但是她哥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不会多嘴。
“你们饿不饿?”坐了一会儿,看着张父张母都站起来活动了,张九尘问道。
“不饿,这才过了个把小时。”
张母拒绝了,张父同样也是。
他们最后带的行李大多都是零食,因为有张九尘那一句“去了买”。
但零食在他们出去的时候被人糟蹋了,再吃张年年是很嫌弃的,连带着还不许两个小家伙吃。
张九尘想了一下,知道两位是在逞强,便说道,“我倒是有些饿了,我叫何勋送点吃的过来。”
堂堂何少爷,就这么成了跑堂小弟。
接过食物的同时,还接收了何勋毫不留情的眼刀,张九尘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诶,我说你,自己私人飞机开过去多爽,有必要来这受气?”
何勋是不懂这人怎么想的,有福都不知道享。就这之前闹得轰轰烈烈,还把他上司都惹来了。
张九尘斜睨了他一眼,“那你呢?好好大少爷不做,来享受生活?”
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谁又比谁好。
得了张九尘一句怼,何勋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到了下午二点四十多,换在静海,这时候可能还是正热的时候。
但在平山下车的时候,外面还是凉风习习,比起自己住的城市,这边真的要好太多。
张九尘一早就带着人熟练地往一个方向走。
张年年一左一右两只手都牵得孩子,张父张母他们夹在中间。
其实像他出远门,手下人要准备的就很多。
他的安全不需要多操心,但最重要的几个人却不能不重视。
“我们先去和张岩汇合,然后就去住的地方。”
“岩哥也过来了吗,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
张年年听到惊喜异常,但是随即就皱起眉头,“那玄玄……”
张九尘点头,知晓她的担心,“一起来了,他坐私人飞机过来了。”
他说的小声,间或还抬头看了张父张母一眼。
张父正和张母说自己的一个工友,也就是平山的……
张年年也看了一眼爸妈,小声地问道,“什么私人飞机,是你们公司的吗?”
她听说很多比较厉害的公司,老板都是全球飞,为了节约时间,就自己买私人飞机。
张九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下次你想去哪,我们就坐飞机去,火车太费神了。”
可不是费神,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就没有消停过,偏偏他为了在张母面前绷住,都没办法释放天性。
张年年心有戚戚,觉得就是如此。
但一想到哥哥公司的飞机,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长这么大,火车终于是坐过了,但是飞机还没有摸过呢。
“飞机,是不是就是天上飞的大鸟?”张青笑的很开心,“小姑,我坐过哦,和爸爸一起坐的。”
张年年嫉妒地看着他,小屁孩就知道飞机,她却不知道,真是太惨了。
等她顾影自怜的时候,终于是到了地方。
张岩开着一辆张年年从来没有见过的车,但光看那个外形,就知道价值不菲。
“老大,你们终于来了。”可怜张岩记错了时间,白等了个把小时。
张母等人看着他非常稀奇,“小岩怎么在我们前面的?”
张岩矜持一笑,不动声色地给张母灌输思想,“我坐飞机来的,又快又方便,阿姨应该也选坐飞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