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心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在他耳边提这个事儿。
在他父亲身边，父亲虽然不说，但有时候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便让他受不了。
“你管得着那么宽，我爸都不急。”
张九尘笑，“清河道人确实不急，他巴不得你给他弄的小孙孙过来，他把你扔出去教孙子才好。”
张九尘说的这个话太过于形象，张一心背过身去。
张九尘看到他这个怂样便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单从清河道人平时的行为和为龙虎宗做的贡献来看，他张一心给清河道人当儿子，那绝对是高攀了。
“你不是说要去做生意？你做的什么生意？”
见他不说话，张九尘转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可张一心依然不说话，他埋着头，一幅拒绝合作的样子，张九尘气笑了。
“你以为不说话问题就能解决了？”
曾经也不是没有人在张九尘面前耍心眼，张九尘从一般的怒不可遏，到后来修生养性，再见到并没有多么生气。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张九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只放在手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的合作对方是谁？”
张一心无聊地盯着张九尘手上的杯子，他有些渴了，这会儿就有些像喝茶，但张九尘肯定是不会给他喝的。
“你怎么知道？”他打了个哆嗦，明明本来就打定主意，张九尘说什么，他都不会把自己的合作者供出来的，结果张九尘一句话就炸出来了。
“我知道很难理解吗？”张九尘盯着他的视线放到别处，对待张一心这种人，还是要让他知道一些厉害比较好，不然他还真的可能一根筋。
之前偏要和张九尘作对就是，明明没有什么事情，他偏要把事情搞复杂了。
“谁知道你是真的在骗人还是算出来的，我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
他一脸警惕，生怕张九尘知道了什么机密的样子。
张九尘感叹这个蠢货有时候真的是蠢到一个地步，总会给别人添麻烦。
为了自己之后的活动能顺利展开，张九尘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张一心打量了一圈这里的装饰，老旧的红木家具，能看出年代感，但做工一看就知道很差。
“朱雀大街，”张九尘拉开那神龛背后的松鹤延年的牌匾，一左一右像是一扇门，露出后面的奇异空间。
那黑峻峻的，犹如一张狰狞大口，对着张一心，吓的他腿都站不稳了。
这个时候，他想起关于张九尘的一个传闻。
几年前张九尘名声不显，但是关于张九尘的传闻有几个传的像模像样。
龙门散布在全世界各地，但是并不只是一个人能领导的，张九尘要接手龙门，真的要花上不少时间。
龙门有个组织，叫暗堂，听说只要违背张九尘命令的，但凡被发现，一定会送到暗堂。
暗堂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能力，还能让人从一个废物变成高手。
当然，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的。
只怕高手还没有练成，就直接折在了暗堂里。
张一心并不是不知道暗堂，他还曾经被清河道人塞进去过，但是很快就被送了出来。
这说出来有些丢人，他居然看不得血腥的场面。
“这里是暗堂？”张一心哆哆嗦嗦地问。
张九尘温和地回答，“你没有来过 可能还不知道，这是暗堂新的据点，一般都只告诉信任的人，没想到有一天能带你来这里。”
张一心颤抖着腿跟在张九尘后面，“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带着我进来。”
“到了。”
推来机关石门，墙壁上的电灯打开，黑暗里才迎来久违的光明。
张九尘吹熄蜡烛，墙壁上的壁画这才看的清楚一些。
“既然欣赏了那么久，那个背后的人，总该说了吧！”
“暗堂负责处理一些违背教条的人，相信不需要我回忆，你应该还记得教条之外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张一心咬着一口牙，他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和张九尘说。
“不说也没有关系。”张九尘慢悠悠的，好似真的不在乎这个答案。
“只是得让你尝尝暗堂的手段，保证让你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虽然张九尘语气不坏，但张一心吓的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说。”
“我说，”他吞了吞口水，生觉自己真的事丢人丢到奶奶家了。
“我不认识他。”
接收到张九尘不信任的目光，张一心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们都是用通讯工具单线交流，我没有见过那个人。”
张九尘皱着眉，“一次都没有见过？”
张九尘看张一心好像很熟练了，没想到居然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隔着屏幕，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就聊了一下如何给人看病的。”张一心声音越说越低，这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来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想说实话？”
张九尘笑着，却实打实地让张一心害怕起他来。
“你胆子还够大，合伙人是个什么人你们都不知道 ，还和人家称兄道弟，真怕人把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张一心直肠子，根本就不记得要做这些防备，甚至此时隐隐有些想求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捞出去。
张定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先生，有新消息，”他扫了一眼张一心，“可能张少爷是真的不知道他那位合伙人的资料，我们这边倒是知道了一些。”
“那他现在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张九尘背对着张一心，说的张一心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这样一来，好像没有价值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想做什么，我爸绝对不会允许你胡闹的。”
“张少爷，请。”
张定弯下腰，右手伸出去，并拢的手指指的方向正是那黑峻峻的通道。
那是暗堂在朱雀大街的入口。
“您可能不知道，就算是清河道人来了，败坏了龙虎宗的名声，一样会受到惩罚。”
把张一心吓了一通，张定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把人拉走了。
从下面出来的张定，西装革履，好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先生，还有一位小姐，要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