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张岩的时候还真是让张九尘大开眼界。
昔日精明能干的助理此时就跟从垃圾堆里面刨出来的一样，乱糟糟的头发配上衣衫褴褛，估计说是乞丐也没有人会不相信吧！
“你这是在哪里搞的，没人又想不开偷袭你吧？”
事实上是没有人，张岩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很狼狈，但是他没那么多心思去做改变。
“不是说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正如胶似漆的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岩抬起头幽怨地看着他，“老大，你这样踩我痛脚真的好吗？”
张九尘不觉得如何，甚至还有些拍手称快。
看着小子这段时间是有多飘，居然连工作都不好好做，甚至让张九尘守在办公室，之前自己的打算都没办法实践。
“行了，别这幅样子，搞得好像是我把你怎么了，去把自己收拾收拾，然后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岩也不是什么玩不起的人，为了那点事情去叨扰老大，要是传回去，估计要被人吊起来打，马上站起来。
他眼里还带着疑惑，按照常理，张九尘是应该都知道的，但是此时为什么还需要他说？
难道不是闭着眼睛掐指一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实是不得而知。
等张岩收拾好自己 看着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帅小伙，才算能看的过眼。
“老大，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居然被那样的人骗了。”
好一出猛男落泪，要是再滴两滴眼泪，那真的就是最相像的。
这一天天的，还真的是没有事做闲成这个样子的，要不是没有事做，那还有被骗的时候。
“我遇到了一个女人。”
还是故事的标准开局，两人对坐，张九尘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看在他似乎没有别的话可说，张九尘要是还不理解，估计都要抑郁了，张九尘还是很平静地听着。
“我们是天定的姻缘……”
张九尘差点笑出来，他忍住笑意，不看这个人别人涮了的傻子。
张岩还不知道张九尘心里的想法，依然自顾自地说。
“我在公司的电梯面碰到她，我以为那是爱情，甚至那时候我以为我还能先你一步脱单，但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最后对方只在乎他的钱。
张岩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失败，他以前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可能比不上老大，但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结果现实给他沉痛一击。
按照常理来讲，张九尘是不会去管自己下属的恩恩怨怨，人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多加干扰只会徒增业障。
石莉莉是张岩处了半个月的对象，时间不长，但足以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本来之前还好好的，就像张岩自己说的那样，真的以为以后就能保持这样的关系。
“所以你就投入了真情，然后现在被人伤了。”
直白的话语足以让人的心情更差。
张九尘自觉得说话不算刻薄，至少对熟人是这样的。
“我恨啊，要是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我早就摆脱的一干二净。”
后悔都是来不及了才说的话，没有人同情他。
公司内部群里面，一群看热闹的哈哈笑，没有人同情张岩，甚至还对他咬牙切齿。
谁让这段时间太遭人恨。
“不对啊，你们分了，怎么就这么结束了？”
以张岩的意思，那个女人就是看在他的钱的份上才和他谈的，现在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把他踢了。
“我没有找到他。”
张岩苦着的脸瞬间变得古怪起来，这就是他想不通的。
这几天石莉莉根本就没有再出现在公司，也是这样，张岩觉得自己被骗了。
张九尘也觉得莫名，“那你被骗了多少钱？”
“一千。”
“一千？”他的声音陡然一变，一千真的不多，但是这不是纸，是钱。
要说为了一千块钱来骗张岩的话，那就有些不现实，毕竟石莉莉在唐人工作，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就不止这么点。
“你真的觉得对方是为了你的钱？”
“听上去感觉不是，但我确定是为了钱。”
人有很多需求，无论的钱财还是权利，都是他们追求的目标。
“建议你把最近遇到的人都清理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
张九尘看着对方还如此深信不疑，只好给出最后的建议。
这个建议实在是莫名其妙，但张岩想了一圈，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
“最近除了石莉莉，我没有和任何人相处过。”
张九尘不信，不过看张岩这个样子，也想不起谁来。
“你说的肯定有哪些不对，自己慢慢想吧！”
想不出来，张岩也只好作罢。
回头公司继续又开会，张九尘头一次出席。
这些内部人员知道张九尘的也少，了解有这个人，但不见得认识。
以往他能随意进出张岩的办公室，其他人猜不出张九尘的身份，只以为他是张岩的亲戚。
也是这几天的流言，都对张岩遭遇的事情很同情，搞得都不好好工作。
至少唐人的员工不是什么低智商的人，讨论过后，还是把职业道德贯彻地很彻底。
“张助，待会的会议还是正常召开吗？”
张岩点头，“你们安排好就行，一切照旧。”
没有安排，要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不知道多少遍，轻车熟路的小助理早就准备好会前准备，只等着最后开会。
“今天你要自己主持？”
以往张九尘都是对这些事情不在意，但看着张岩最近心不在焉，张九尘还是将这个接手了。
“你要是觉得自己能行，那今天依然是你的舞台。”
“我觉得可以给那些年轻人认识大boss是机会。”张岩表情讪讪，知道自己多嘴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开会之前，张九尘进了一趟卫生间。
唐人的公司很大，并不是彼此都认识彼此。
有些员工，如果不是上司管着 可能彼此见面都不知道自己是同事。
张九尘放完水，拉好裤腰带。
他旁边进来一个人，张九尘也没在意。
流水缓缓地从自己的指缝中流过，他搓了搓手，准备离开。
旁边的水龙头却陡然将水流调大。
飞溅的水跳到张九尘身上，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水溅到上面也是格外地明显。
那人看到张九尘看他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张九尘的穿着，用极其散漫地语气说道，“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