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无赖,游手好闲第一,最近发财,比谁都阔气……
这种种迹象表情,这个孙二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至少钱的来路正不正就是个问题。
“问到他们家在哪了?”
张岩指了一个地方。
看到想和他们所走的方向相同,张九尘的眼睛眯了起来。
张年年很害怕,她身上的衣服全是湿的,白色的纱裙看着漂亮,但华而不实,没有半点用处。
被打湿之后紧紧贴在身上,让她很难受。
但她此时的注意力并不是在这个上面。
他们本来是在划船,按照哥哥的要求,她还需要摘莲蓬。
但是采摘的过程中,一直机械的摘多没有意思。
在吃到一个老莲子的莲心之后,张年年彻底放弃了。
这么苦,应该没有人会喜欢。
于是她决定,莲蓬什么的,还是算了,也不是很好吃的东西。
转头靠岸很容易,但是她要是知道还有后面的那一系列的事,绝对钉死在船上,打死都不靠岸的。
张衡因为她要在水上,所有需要显出自己的身形。
如果他隐藏起来的话,那些人也不会拍那么多人出手。
“老大,你看这个妞儿……”那鼻子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人,看张年年这边的眼神就不正常。
张年年很狼狈,还带着有些冷,虽然是夏季,但打湿的衣服让整个人都不是很舒适。
她不敢和这几个人说话,特别是说要换衣服。
在不知道别人目的的情况下,少说少做。
她背对着那几人,不去看他们长的样子,还假装自己依然在昏迷。
左侧的胯骨已经被压的生疼,但她不敢动一分一毫。
“你说老板要这小娘皮做什么,比她好看的多的是。”
“你少逼逼,这一看就是未成年。”
“嘿嘿,那不是更加有意思……”
张年年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应该是病了,但躺着真的很让人产生困意,她把自己的眼睛睁的老大,还侧着耳朵听那些人说话,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
但是这个眼皮真的太沉了,她已经撑不起来了。
周遭的声音都被放进了真空的环境,就连那些人身上难闻的汗水也不见了,张年年觉得就这么睡着也挺好,至少不需要担惊受怕。
舒适地动了动身体,张年年砸吧砸吧嘴,一觉睡的真的很舒服。
“哟,醒了。”
才睁开眼,就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调侃道。
张九尘站在房间中间,床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张年年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不觉有些稀奇。
半晌,她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离开一下。”
医生耸耸肩,“你可悠着一点,别把孩子打坏了。”
张年年嘴一抽,这是生怕她哥忘了收拾她吧。
“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张年年见到她哥严肃的样子,完全不怵,“哥,我好饿啊,你让我先吃饭好不好?”
一开口,张年年自己吓了一跳。
她声音沙哑的厉害,像是有人那石头在墙上磨一般。
张九尘本来要说的话,也稍微停顿了。
“那你先吃饭。”
说着打开了旁边放着的包装袋。
一碗满满的白粥,横在张年年眼前,仿佛在嘲笑着她太傻太天真。
拉起筷子的手又重新放下,张年年看向她哥。
张九尘抬了抬眼皮,“怎么不吃,不是说饿么?”
“这怎么吃啊?”看着连胃口都没有了。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张年年以前能一碗饭不加菜直接吃完的,现在再看到这种,连下筷子都欲望都没有了。
“吃不下?那你想吃什么?吃火锅?吃烧烤?”
张九尘说的话让张年年忍不住脸红,今天这个事,就是因为她想吃东西,才跑到商业圈那边去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跟着的人没有照顾到。
张年年不会知道,因为她,这个下午有多少人没有做好自己的事,多少人战战兢兢等着责罚。
这些都不重要,他是少龙王的妹妹,她可以任性,但张年年从来没有想过后果。
张九尘的眼神太吓人,张年年的声音越说越小,逐渐消失。
“你不会还觉得没有什么吧?”
张九尘看向她的视线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
“我还是希望你能懂一点事,不要觉得没有问题,做事不计后果。”
“你觉得跟着你的张衡怎么样?”
张年年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抓着旁边的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开始吃。
白粥的味道其实还不错,毕竟是大酒店的厨师做的,还是和普通的白粥不一样。
该认怂的时候绝对要认怂张年年从来没见过她哥生气,但张九尘的这个样子,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他很好啊,”她刚吃进去一口粥,马上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哥,张衡呢,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张九尘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哥哥无所不能?”
张年年快速地点头,然后又摇头。
“是还是不是?”
“哥,你怎么啦?”
张年年只觉得自己说什么都错,但她不敢说。
“张衡找回来了。”张九尘淡淡地说道,“吃完饭就休息一下,这事爸妈还不知道,别跟他们说,免得他们担心。”
说完就出了病房。
迎面就撞上刚才那个医生。
他踮起脚看了一眼趴在床边喝粥的张年年,笑了,“这样都不用打一顿吗?要是我姐,两巴掌已经甩上来了。”
张九尘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小妹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心口痛,你这个医生怎么这么没有医德啊,还诱导我哥打我……”
渐渐远去的张九尘不再关注这个插曲,他和张岩到的时候,那几个人正看着电视,桌子上摆着炸鸡,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很有那种大干了一票的架势。
他们上头的人给的这一票真的多,多到他们这些人只要不沾黄赌毒,必然是后半辈子高枕无忧。
一群撒比,被人牵着鼻子走,说风就是风,拿着没影的事逍遥自在。
张年年躺在地上,浑身都是湿的,索性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虽然那几人是拿钱办事,依然逃不了张九尘的怒火。
最后的归宿,估计只有暗堂的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现在可以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