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疑问压在心底，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张九尘答案。
张九尘随意地走在路上，天师府来往的人逐渐多起来。
他们看张九尘的眼神充满着敬畏，甚至还称得上小心翼翼。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这个惊世天才，不少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他，还是从身边的朋友或者亲人，知道他的都以迷弟迷妹一般地眼神看着他。
张九尘依然一无所觉，或者说感受那四面八方的视线，但一点都不关注。
“少天师。”穿着青色大褂的年轻人，带着恭敬地姿态给张九尘行礼。
他身后还带着两个小童，都低着头，张九尘恍然自己进了天师府的地界，难怪这么多人。
他只微微一点头，却没有说话，端着少天师的架子，还是挺能唬人的。
那行礼的年轻人一点都不觉得他的态度有什么问题，还给他谦逊问好，“在下是梅长老的弟子，师父早几日前就出去了。”
如今天师府坐镇的，正是梅长老 他们这些小辈都是听命令行事，无一例外都需要为天师府奔走。
张九尘知道梅长老，但见的次数不多。
“此次来不是来找你师父的。”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他倒还算机灵，知道变通，又说，“那少天师此行回来是有什么吩咐？”
张九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 这小子还真是会挑问题。
“这些都不是你需要管的。”
他从年轻人身边走过，没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张九尘没有看到，那年轻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深深地嫉妒和怨恨，但那些情绪停留的时间不长。
是个能克制但克制得不够彻底的好苗子。
穿过雕梁画栋的走廊，奇怪嶙峋的假山，一个不大的小池，里面游曳着几尾拖着金色的小鱼。
假山绕过之后 还有人工制造的小瀑布，流水哗啦啦地冲刷着石板，还有不知名的花，开在岸边，盛放的花蕊吸引着蜜蜂。
“少天师，不过去？”带路的是天师府打杂的佣人，对这边的地形很熟悉。
张九尘能叫这么一个人跟着，主要还是因为他负责他现在站的这块区域。
张九尘盯着一朵花，眼睛都不眨一下。
“素冠荷鼎……”
“您说什么？”
“走吧，我要回去了。”
那人不禁讶然，他们走了不短的一条路，结果都要进门了，这位少天师突然说要离开。
带路的人疑惑地摸摸脑袋，看了一眼吸引住张九尘目光的话。
白色的花瓣耷拉着，要掉不掉，连枝叶都撑不住花苞，随时都可能折去。
张九尘说要离开，并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一个爱花之人，连自己的花都照顾不好，那简直都是无稽之谈。
门口的那朵兰花，哪有往日那份美玉天成，就算不是为了爱花，一株就价值四百万，以那人贪财的性子，估计是要肉疼，绝对不会让花病死。
回到天师府暂时的住处，已经有人待在那里。
“你找韩天成没有找到？”
“没有。”张九尘的目的就是这个韩天成。
韩天成身份特殊，不是龙虎宗的人，如果偏要给他加一个职位的话，那就算是客卿，不归龙虎宗管，但必要时候需要帮龙虎宗的忙。
倒坐在靠椅上，退不安分地翘起，这人算是张九尘在山上修行认识的朋友。
百里寻脾气很古怪，和同期一起进入龙虎宗的人玩不来一起，也是后来出现的张九尘，能让他看的过眼。
“韩天成最会躲人，估计是算到你会来，所以自己提前跑了。”
张九尘皱着眉，对他的猜测并不认同，“不是，他应该走了半个月，不像故意的。”
如果不熟因为他来所以离开，那他的离开就很值得思考。
百里寻也想了想，“我也不记得半个月前是个什么情况，要不你去问问师父？”
他的师父也是一位长老。
张九尘一笑，反而是没有半点忧愁，“不用，估计门内能说得上话的长老们，此刻丢不在。”
百里寻不禁好奇他为什么专门来找人。
“你说的是要发生什么事，难道去了一趟山上，大长老都被不告诉你？”
张九尘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知道。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未知代表着他掌控不了的未来。
五年来，他能一直修行，不过是佳人的安慰在前面吊着他，如今内心要努力的方向么没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消失。
百里寻问了一遍没有得到答案，也不泄气，“我觉得，求人不如求己 你把自己手上的那本《六爻》好好学学，以后就自己能算到了。”他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点酸，《六爻》是他想学但是没有机会学的。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九尘找韩天成，不就是因为他的占卜技艺高超，就是大长老都赞口不绝。
只要让韩天成妥协，那不知道的事情不就熟信手拈来么。
想法很美好，但事实却很残酷。
张九尘不去想自己推演了几遍，最后依然是一无所获。
“如果你都没有办法，那谁都没有办法了。”他一拍张九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张九尘天赋极好，学什么都快，是别人话几年几十年的时间都可能赶不上的，如果这些都是不能成，还有什么能改变呢！
“话不能这么说，”张九尘道，“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准韩天成可以呢！”
百里寻摊手，对此不抱期望，“你要是在人身上装了一个定位，没准马上就能把他揪出来，或者说你算一卦，看看他在什么地方。”
话说到这个地步，张九尘似乎真的需要试一试。
半晌，张九尘睁开眼。
百里寻期待地问道，“怎么样？”百里寻自己其实很想学占卜，但是他师父不允许，也不知道为什么，任他怎么讨好卖乖撒娇威胁都用上，结果依然得不到改变。
张九尘满脸复杂，但依然不得不说出实话，“他人似乎在山上。”
这个答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刚刚张九尘就是从那下来的。
要再上山，大长老肯定会知道，张九尘又不想让大长老知道他费尽心机去找这个答案。
“算了，随其自然。”最终，张九尘不得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