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捕捉到靳宸渊变化多端的表情，转过身偷笑。
月霁盯着靳宸渊的脸，“爹爹，你的左脸怎么红了？”
靳宸渊看向盛惜芷，他故意学她说话，“女儿问你呢。”
“……”盛惜芷笑不出来了。
她轻咳了咳，“方才有只小虫子飞到爹爹脸上了，我帮他赶虫子呢。”
“哦。”月霁恍然大悟。
“月霁，你去收拾下行李，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了。”盛惜芷催她走。
月霁乖巧离开，还细心的将门阖上。
盛惜芷剜了靳宸渊一眼，靳宸渊轻笑。
……
一个月后，军队便回了京城。
回京当日百姓跟官员夹道欢迎，喝彩声、欢呼声响彻云霄。
敬不羡牵着临川的手站在神武门，临川看到月霁的一刹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哥哥！”月霁欢喜的冲临川招手。
临川想要去找月霁，可敬不羡紧紧拽住他的小手，温和的提醒：“殿下！莫要殿前失仪，当心被群臣笑话。”
“……”临川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只能定定的看着他们。
直到靳宸渊、盛惜芷以及月霁走到他面前，临川才抱住月霁。
“月霁，你没事吧？”临川的声音都在颤抖。
敬不羡小声叹了口气，“还是怪我，没有教导好殿下。”
“无妨。”靳宸渊并不在意。
临川是在阿芷身边长大的，而不是冰冷的皇室，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无须对他太过苛刻。
“月霁，你有没有吃苦？靳锦恒有没有虐待你？你好像……”
临川有点迷茫。
月霁好像……长胖了？
一定是错觉！
“哥哥，堂哥对我很好！你应该一起去玩的！”月霁笑道。
临川的眼神复杂。
他想说什么，可终究没说出口。
接下来，靳宸渊回朝主持朝政。
临川紧紧攥着月霁的手，再也没松开。
等迎君礼仪主持到一半时，临川趁无人注意，将月霁拉到偏殿，
他愧疚的望着她，“月霁，你怪不怪我当初丢下了你？”
月霁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成熟与认真，“哥哥，我都知道的。”
哥哥是太子，太子被抓走，堂哥说不定会把哥哥杀掉，这么一来，凤麟国未来的皇帝就没有了。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临川捂着脸痛哭起来，多日堆积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崩溃爆发。
月霁惊慌失措，还有点茫然。
哥哥怎么哭了？
“不哭了！哥哥，你别难过！”她轻拍临川的背脊。
“月霁，对不起、对不起。”临川哭红了脸。
“临川，别哭了。”
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临川回头看去，眼底升起了惊喜，“星辞哥哥。”
担心柳星辞来京，被有心人迫害，他的身份一直被隐瞒着。
柳星辞安慰道：“临川，你若是看到边地血流成河的场面，就不会这么难过了。这是你的使命，不论怎么选，都会愧对另一方。”
“月霁体会到了民间疾苦，所以她不会怪你。”
月霁对柳星辞的话似懂非懂，她说道：“我不后悔这个选择。”
“真的吗？”临川哽咽道。
月霁跟柳星辞一同颔首。
临川揩去眼角的泪水，总算止住了微弱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