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给她寻就是，孩子开蒙是得用上好的文房四宝。”他这里找不到名贵的纸墨笔砚，但这个小小的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江鱼的表情不自然的一滞，她点头，“好。”
“江姑娘，此番辛苦你了，这种事下次让若兮做就好。”靳锦恒不咸不淡的说。
“靳大哥太客气了吗，我们都是自己人。”江鱼脸蛋粉扑扑的，快步走出去。
靳锦恒望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
出了营帐，江鱼对守在帐外的士兵道：“将军……”
“不敢当！不敢当！”小士兵连忙摇头晃脑，生怕被人听去误会。
江鱼笑道：“方才靳大哥让你尽快去寻一支毛笔给小公主。”
“是！小的这就去办。”士兵将手中的长矛放到兵器架上，就跑去借毛笔。
毛笔还不好借？
军营里负责记账的小吏身上总会揣一两支。
江鱼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
饶是她这种没上过学的，都知道软头毛笔比寻常毛笔贵。
小孩子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哪值得花钱给她置办？
……
下午，月霁就拿到了新毛笔。
“主人真疼你，你早上才说毛笔硬了，这会儿新毛笔就送来了。”若兮欢喜的说。
月霁迫不及待的捏着新毛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字才写完，她的眉头就皱巴起来。
“这支毛笔好像比原来的还硬，堂哥太笨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月霁鼓着嘴，无情的吐槽。
若兮想到什么，她的脸色有点难看，“恐怕不是主人的问题……”
这明摆着有人从中作梗啊。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江鱼了。
“我去找堂哥，这就跟他说。”月霁抓着毛笔，跳下凳子。
“公主，别去！不着急用毛笔的！”若兮急忙在后面追。
她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
月霁才踏出营帐一步，她的小身板就愣怔在原地，就像被武林高手给点了定身穴位似的。
若兮撩起营帐帘一看，也怔了一秒。
江鱼居然就站在营帐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有此一遭。
同时，这也印证了若兮的猜想。
“公主，你捏着新毛笔跑出来作甚？”江鱼脸上挂着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月霁本来是很讨厌江鱼的，但想着今天上午她帮着自己去找了堂哥，态度稍微和缓了些。
“我去找堂哥，这支毛笔比之前的还硬。”她实话实说。
若兮想捂住她的嘴也来不及了，她倒吸了口凉气，小公主这一自曝，江鱼是万万不会让她如愿见到主人了。
江鱼冷嘁，眼中散出奚落跟嘲讽，“公主，人不行别怪路不平。你想想，为什么你能口算出一加一等于几，却不能算出二十五加一百三十六等于几。”
月霁一脸‘好弱智’的表情，她不假思索：“等于一百六十一啊。”
江鱼：……
若兮咬着下嘴唇，差点笑喷。
“那你说九百九十九加一千九百九十九等于多少？”江鱼瞪大了眼睛，很不服气。
月霁紧凑回答，似乎根本没用脑筋思考，“等于两千九百九十八啊。”
江鱼惊慌失措，因为她算不过来，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是真会算还是胡说的。
“咳咳……总之，你写不好字，应该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挑毛笔的原因。靳大哥最讨厌笨小孩，你这样只会让靳大哥讨厌。”江鱼虎着脸，语气不算凶，但话却很刻薄。
月霁的眼眶都气红了，“堂哥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江鱼道。
“堂哥才笨！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怪我！”月霁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
江鱼眉眼一跳，她严肃道：“公主，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连奴婢都不如吧？靳大哥肯让人教你读书，你就该跪下磕头了，还敢说靳大哥坏话。”
“江姑娘！”若兮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公主就是公主，是靳大哥承认的妹妹。”
“你真这么想？那你把她送回京城算了。”江鱼的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