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是辣的!
他的脸浸了这劳什子药膏后火辣辣的疼。
月霁瞅见他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悄咪咪露出一排珍珠似的白牙,她偷乐。
“你可真狠啊,居然故意戏弄我。”靳锦恒想要把药膏揩去,可是已经晚了。
辣感已经浸到了肉里。
月霁佯装不知,她道:“我不知道……这就是治伤疤的,每天要涂三次哦。”
靳锦恒的伤疤在眼睛附近,他的半边脸都毁容了。
如今抹了药膏,辣感将他的眼睛熏得想流泪。
他阖上眼睛,简直痛不欲生。
“你跟你娘太像了!都喜欢用药药人!”他咬牙切齿。
月霁沾沾自喜。
这是在夸她嘛?
嘻嘻……
……
朱洲。
州牧府。
君扶摇收到密信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重重的将信拍在桌案上,他低吼:“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无人告诉我?合着靳锦恒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将月霁带走了?”
所有副将、士兵抿着唇,皆不作声。
将军的心思他们都明白,世人都知道将军疼爱两个外甥跟疼眼珠子似的。
如今外甥女被敌军抓了,还从自己管辖的地界平安渡过,恐怕将军连单刀上马开城门去抢人的心思都有了。
“将军息怒,圣上压住此事就是为了怕您关心则乱,打草惊蛇。”王青云分析。
君扶摇攥着手,一对拳头被捏得咔咔作响,他斥道:“别废话了!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
“将军的心情我都懂,毕竟我也是公主的姨父。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自乱阵脚。想必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王青云镇定的说。
“你懂什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君扶摇眼神炽热的盯着桌上的信,恨不得要将信烧出两个窟窿。
几个副将都看向王青云,王青云抿唇深思起来。
王青云此时也是无奈,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君扶摇知晓此事。
他如今方寸大乱,若是影响作战该如何是好?
“朝夕之间将公主救出营帐是不可能了,但朱洲位置优越,可以找外援。”王青云道。
君扶摇的眼瞳倏地一轮,落在王青云的脸上,“你的意思是……”
“……”王青云突然噤声。
周围的副将、士兵愣了须臾,霎时反应过来。
他们纷纷退出书房。
“将军、军师慢聊。”
人走干净后,君扶摇眼神催促他说。
王青云道:“朱洲处于凤麟国边界,挨近啻芒国。听闻太子、公主认了柳无疑做舅舅,我们不能正面冲突,但啻芒国那边未必不能出手。”
“嘁!柳无疑无权无势,是如今啻芒国皇帝的心头大患,他能做什么?”
王青云道:“柳无疑虽然已经被逐出皇室,但他的人脉不少。或许他认识的人里,有人能救公主呢?将军不妨一试。”
“你个白面书生懂什么?柳无疑凭什么帮我们?我们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君扶摇烦躁的斥责。
“其实下官也不信柳无疑,可下官相信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能让公主喊柳无疑舅舅,那么柳无疑必定可信。”
此话一出,君扶摇的眼神动摇了。
他定定地看着桌上的信纸,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