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靳锦恒就带着月霁从朱洲绕了过去，成功抵达朱洲城外。
而皇宫也收到了飞鸽传书。
这一次，靳宸渊没有隐瞒，将信上的内容拿给盛惜芷看。
盛惜芷看后沉默了半晌。
“……”
她的眼圈泛着淡淡的红，“至少月霁是平安的，她肯回去，说明靳锦恒尚有人性，待她不差。”
靳宸渊搂抱着她，“对！我想过许多场景，我们或许能救出月霁，或许不能。可万万没想到，月霁会舍生取义。阿芷，你把孩子教的很好。”
她捏着胸口在他胸口狠狠砸了两拳，她忍着鼻酸道：“我才没教她这个！我傻啊？我教孩子去送死？”
明明就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月霁就能平平安安的回到他们身边。
可最后，所有人都平安回来了，只有月霁留下了。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就在这时，临川红着眼从侧殿走来。
“爹娘，是不是有妹妹的消息了？”
盛惜芷跟靳宸渊微怔，他们都沉浸在月霁自愿留下的悲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临川就在附近。
她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
临川接过信，才看了两列就将信纸捏成一团，眼泪从他的眼眶无声的滑落。
他用手背揩去眼泪，“妹妹没回来对吧。”
盛惜芷颔首。
临川低下头，他整理好情绪，将皱皱巴巴信纸展开，递给盛惜芷，“娘亲，对不起，我把信纸揉皱了。”
她弯下腰，揉揉临川的脑袋，“没关系的，妹妹尚且平安，靳锦恒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虽然没有看完信的内容，但临川是知道的。
妹妹一定是为了救大家，所以选择跟靳锦恒回去。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选。
临川喉头仿佛被堵住，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靳宸渊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现在的感觉，若是下次疏忽，或许会比这次难受千万倍。”
“嗯。”临川饮泣吞声。
盛惜芷无奈的侧脸看向靳宸渊。
他能不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趁机给临川上课？
“放心，妹妹很聪明，若是靳锦恒对妹妹不好，妹妹定不会留下。”盛惜芷抱起临川，朝床榻方向走去。
临川埋头在盛惜芷的肩膀，“下次我们一定能救出妹妹对不对？”
“这是自然。”
“娘亲，我以后一定不任性了，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任何人受到伤害。”
这件事终究在临川幼小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盛惜芷心疼的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你还是个孩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有爹娘在，爹娘一定会救出妹妹的。”
“嗯。”
……
另一边。
朱洲外的营地。
月霁蹲在地上，捧着小脸，看着士兵用打火石生火，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士兵被小娃娃盯着，更是全神贯注，用标准的姿态，尽量快速的用火石将稻草点燃。
军营中到处是伤兵，血腥味飘得到处都是，可在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
这几日，两边时不时会有小规模的交战。
月霁有时会因为好奇凑近营帐看看，但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丝喜悦，整个人也变得不开心了。
若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爹娘死后，她当过一段时期的乞丐，在流浪期间她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跟事。她曾经亲眼见过活泼的孩子，因为收到了惊吓，后面变成了寡言少语的闷葫芦。
她不希望月霁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