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感觉脑袋七荤八素,脸上火辣辣的疼。
靳大哥特意来找她,就是为了通知她,日后不能使唤若兮?
此时,她有种她跟村里熊孩子打架,熊孩子父母当着她的面,轻拍了下熊孩子屁股的既视感。
表面上看,她好像赢了。
可实际上,父母是在护着自家熊孩子,别人才是一家人,怎会真的帮她?
江鱼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她虽然身处军营,所有士兵都直爽热情,可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外人。
“靳大哥可是在怪我打了若兮姑娘?我这就去给她道歉。”江鱼顿时眼圈都红了,她作势要往外面走。
靳锦恒伸出胳膊,拦住她的去路,“不必了!一个丫头而已。只是你下次莫要吓到月霁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那我去跟公主道歉。”
“不必了!日后你无须跟她们接触。”靳锦恒道。
江鱼的心像是被捅进了一把刀子,她忍着泪,“为何?”
靳锦恒的眼神从她的脸上划过,他淡淡道:“月霁的价值非同一般,不可与她接触过密。”
“我知道了。”江鱼抱歉的欠欠身。
“嗯。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有不适尽管跟我说。”靳锦恒的口吻柔和了几分,遂转身离开。
江鱼泪眼婆娑,她正想放声哭泣时,营帐后面传来更大的欢声笑语。
月霁、若兮跟靳锦恒竟然玩起了蹴鞠。
“不是说自己忙吗?为何有空陪一个人质玩蹴鞠,都没空陪我?”她哀声道。
而河边,靳锦恒也仅仅陪月霁踢了两下球便去处理军务。
月霁很乖巧,也不会缠着靳锦恒陪她。
这反倒让靳锦恒有些歉疚,自从把月霁抓到身边,她几乎从没有像今日这么开心过。
“公主,方才我看见主人从江姑娘营帐中出来了,想必主人已经跟江姑娘说了。”若兮在月霁耳边说道。
月霁笑吟吟的,“我就知道堂哥不会骗我。”
……
啻芒国。
酒楼中。
柳无疑、柳弃疾捏着一封信,黑着脸,愁眉紧锁的看着。
二人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八哥,怎么办?”柳弃疾温吞的问。
柳无疑将信丢进火盆烧成灰烬,他冷嗤,眼中闪过精明的光。“送信的人,你我都不认识。你怎就确定信是真的?而且写信的人还是君扶摇,又并非惜芷跟靳宸渊,谁知道会不会是我朝皇帝的阴谋?”
柳弃疾的浓眉蹙成了小山丘,他道:“假如是真的呢?那月霁岂不是危险了?”
“真假与否,一切得等待查证。”柳无疑望着火盆,眼神讳莫如深。
“八哥,靳锦恒的军队就驻扎在两国边境,我想去看看。我有一位故交,她现在就在靳锦恒的阵营。”柳弃疾的手捏成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柳无疑拍拍他的肩膀,“你都多大了?行事还跟个孩子似的!倘若被抓住,柳行思最多装一装兄弟情深,然后将你撇下!”
“可是月霁怎么办?”
“靳锦恒留着月霁,定是想用她换取好处。只要两军尚未交战,靳锦恒绝对会保证月霁平安。”柳无疑接着道,“再说了,你我能力有限,我们能帮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