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不羡心如火煎,可面上不表,云淡风轻的在胸前摇起了折扇,“我们是一样的,方才你不也默认了吗?你期待月霁回到你身边,不是吗?”
“……”
敬不羡接着道:“你讨厌我,便是在讨厌你自己。你自从有了孩子,心柔软了许多,可我不行。”
“渊渊说的没错,你真的变讨厌了。”她轻声道。
敬不羡本还想回话,可他选择噤声,他为她将马牵到面前,请她上马。
“方才的话当我没说过。”盛惜芷熟稔的翻身上马。
他苍白一笑,心酸的回道:“方才的话若是出自宸渊之口,你定不会如此怪他。人不对,什么都不对。”
盛惜芷皱着眉头,她垂眸眼神复杂的看着敬不羡。
敬不羡若无其事的上马。
“敬不羡,不会是我想的意思吧?”盛惜芷尴尬的问。
他木着脸不语。
盛惜芷只觉得天翻地覆,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
养心殿。
回到寝宫,靳宸渊已然将临川哄睡着。
临川虽然早慧,比其他孩子成熟,但毕竟也才四岁。
他此时躺在榻上,阖着眼,呼吸均匀。他的小肉脸蛋圆嘟嘟的,眼眸红肿濡湿,眼下还挂着两道泪痕。
盛惜芷心疼的在他脸蛋上轻吻,但满脑子想着月霁,她心如刀割,鼻酸不已,难过得想哭。
月霁娇娇气气的,靳锦恒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月霁?
“我已经派人去救月霁了。”靳宸渊伸手为她擦拭眼角。
盛惜芷扑进他的怀里,她深呼吸想要止住眼泪。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或许方才我的态度应该强硬一点,说不定能将两个孩子都救出来……”
靳宸渊已经听暗卫禀报方才在郊野的一切,他一遍遍拍抚她的背脊,为她顺气,“你们做的很好,这是万全之策!月霁的性命不能拿来赌。”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靳锦恒虐待月霁的画面。
月霁的小嘴那么毒,说不准就把靳锦恒这个疯子激怒了。
“月霁你还不知道?她勇敢、聪颖、自信,绝不会害怕的。再说,靳锦恒是想用月霁勒索我,伤害月霁对他没好处。”
盛惜芷听了他的安慰,心里好受了几分。
她敛去难过的神色,双眸流露出纠结之色,她温吞的说:“方才敬不羡对我说了很奇怪的话……我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
靳宸渊的脸色骤然一沉,他松开她,“你现在才知道?他个贱人!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咬牙切齿,数十年的规矩教养、礼义廉耻都喂了狗,口不择言。
“没什么。”她觉得没必要重复,敬不羡的话并不过分。
说到底敬不羡的儒雅或者说他的伪装早就深入到骨髓了,他绝对说不出轻浮,有违伦理纲常的言辞。
“到底……”
盛惜芷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她的眼珠子瞥着安睡的临川。
靳宸渊会意,他将她拉去外殿,明摆着要较真。
到了外殿。
“他究竟说了什么?”他的理智被愤怒吞噬。
盛惜芷无奈,只好把方才的经过重复一遍。
方才的话并无不妥当的地方,只有敬不羡的心酸跟自嘲。
靳宸渊的脸色稍微平缓下来,讥讽道:“他可够不要脸的。”
“方才听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他喜欢我?”她疑惑的反问。
“自然!他一直披着朋友的外衣接近你,一边又良心未泯隐忍克制。当年若不是你迟钝,连我的追求都看不出来,我早就不容他了。”
盛惜芷顿感尴尬,她对情爱这方面的确有点迟钝。
要不然柳弃疾那么明显的示爱,她也不会看不出来。
“你才迟钝。”她瞪他。
靳宸渊顺着她,哄道:“好,是我反应迟钝,阿芷最聪慧。”
她总感觉他在故意揶揄,伸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