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形一顿，别扭的看着月霁。
“月霁，昨日睡得可好？”柳弃疾率先开口问道。
月霁点点头，堂哥昨日不知道在忙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在营帐很快就睡着了。
“公主可用过早膳？”若兮笑问。
“若兮姐姐，我吃过了。”月霁身体长得飞快，如今已经能自己坐上凳子了。
柳弃疾深深看着月霁，一时之间胸腔里竟生出了托孤的悲凉感，他面目沧桑，“月霁，你要听若兮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假以时日，你爹娘会救你离开的。”
“嗯。”月霁认真颔首。
柳弃疾心中有千万句交代，可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他沉默良久，又道：“照顾好自己。”
“嗯。”她应声。
若兮揉揉月霁的脑袋，她起身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柳弃疾，“王爷只管走，不会有人阻拦你。”
她忍住想哭的欲望，此时竟想让他快些离开。
人就是这么矛盾。
柳弃疾接过包袱，“若兮，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嗯。”眼泪从若兮的眼眶落下。
她原本是不期盼柳弃疾会跟她告别，没成想他还是说了。
柳弃疾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毫不犹豫的走出营帐。
士兵看他的眼神带着无尽轻蔑。
“不要脸！利用完若兮姑娘就走了！”
“真是便宜他了，白得了个漂亮媳妇，还全身而退！”
柳弃疾脚下步履生风，他一时之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屈辱之地。
……
月霁给若兮轻擦眼泪，“若兮姐姐，你舍不得叔叔吗？”
“嗯。”她的喉咙沙哑。
倒也不是舍不得，她只是觉得他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昨晚她一夜没睡，他属于她的夜晚，如星子降临，让她好幸福可却消逝得好快。
“等打完仗了，就好了。”月霁安慰道。
若兮想要笑，可试了几次，面部肌肉像是不受控制，最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笑出来了。
……
柳弃疾穿过树林时，柳无疑带着人马慌忙迎上前。
“你个蠢货！”柳无疑抬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柳弃疾的眼眸扬起了红烟，神情清冷坚毅，跟之前意气风发，怀有赤子之心的少年截然不同。
“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只身去救月霁！靳宸渊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做到？你疯了？”柳无疑单手抓紧他的衣领。
“……”柳弃疾不语。
“盛惜芷不会喜欢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做这些除了感动自己，一点用都没有。”柳无疑咆哮。
柳弃疾狠狠推开他的手，眼神晦暗，语气凌冽，“我不图她任何东西。”
“你……”柳无疑气得七窍生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嗯？”
他的声音沙哑，“我……成亲了。”
“啊？”
没头没尾的话，让柳无疑一愣。
其他随从也是一脸茫然。
“你成亲了？什么意思？跟谁？”柳无疑脑海中无数想法横飞。
军营里不都是男人？
他眼眸一缩，心疼的抱着柳弃疾。
“你没事吧？他们、他们……快请大夫！”柳无疑的语气一软，紧张的连声吩咐。
“是……”
大夫早早就准备好了，随从连忙请大夫过来。
“还请王爷到马车上。”大夫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拱手道。
柳弃疾：？？
“不是，你们在想什么呢？”柳弃疾眼角抽了抽。
“……”无人回答。
所有人皆同情、怜悯的望着他，这种事难道光彩吗？他们不想说。
“我娶的是若兮！”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的愁云散去，露出欣喜的表情。
柳无疑笑了，“好！弟妹呢？”
靳锦恒总算做了件人事。
柳弃疾：“……”
这是重点吗？